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了爸爸,媽媽,劉樹清,等所有我遇見過卻已經死去的人,在夢中他們對我溫暖的笑著,仿佛不曾離開,一直在我的生命中,偶爾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輕聲叫喚我的名字,可無論我怎麼尋找,都找不到聲音的來源,我好累,好想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沒有悲傷,沒有離別。
可相逢永遠是短暫的,更何況是夢,等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首先看見的是錢菲那張焦急的臉,而我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帶著氧氣機,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
“水……”像是有一團在喉嚨燃燒,我輕聲喚著。
聽見我的聲音,錢菲大驚,接著笑了,我能感覺到她的眼淚滴在我手背上的溫度,很溫暖。
“你這個傻孩子……”
我醒了,可我此時隻能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我很著急胡偉的情況,因為在整個病房中隻有我一個床位,胡偉卻不知去向。
就在我醒後沒多久,有醫生來給我檢查,我聽見他們和錢菲說我身上的傷並無大礙,是勞累過度導致身體虛脫,至於我後腰上的傷口醫生說隻要刀子再進去一公分恐怕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加上我之前受的傷,醫生很肯定的說我一個月內都別想下床在走路,不然無疑等於是自殺。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我精神慢慢恢複,不至於要靠著氧氣機來維持,至少喝水的時候我能自己拿水杯了,在這期間,除了錢菲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外,齊光海也過來看過我。
要說我能活下來,我隻能說是老天還不想讓我死。
至於警察他們怎麼找到我的,這多虧了當天晚上送我去劉家棺材鋪的那一名司機,是那名司機打電話報警,說看見了有人綁架,謀殺。
有時候事情發生的就是那麼的巧,巧的沒有一點道理,當時我到了劉家棺材鋪,那司機確實是走了,不過在我進去之後他又掉頭回來了,因為害怕,他將車停在了角落裏,卻正好看見了我被王姨套著麻袋搬上了車子,之後他就慢慢的跟了過去,一直到了那個工廠,先開始他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麵守著,直到看見一個帶小醜麵具的男子走出來過了十分鍾之後,他才慢慢的走進去想要看看,結果便發現了裏麵一片狼藉,兩具詭異的屍體,還有兩個半死過去的人,他隻能報警。
事後警察問那司機為什麼要掉頭回去,他的回答卻讓人哭笑不得,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為我出手大方,去的時候直接給了他兩百,他說當時覺得在那荒郊野外,如果我處理好自己的事情要回去肯定找不到車,這樣的話,說不定自己還能小賺一筆,結果沒有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這也多虧了他。
大概過了七天,胡偉終於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見麵後,他一直笑著問我是不是腦袋壞了,不要命了,不過我卻沒有回嘴,心中知道便好。
至於胡偉,他告訴我,當日我離去沒過一會,王姨就回去了,開始我已經跟他說過王姨的事情,所以也沒在意,隻是說要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被王姨拿了塊大石頭從他身後朝他腦袋就拍了過去,不管怎麼說胡偉都是人,哪經得起那麼一下,直接就暈了,當時我在窗外看見的那灘血便是胡偉的。
後來等他醒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控製了起來,有個帶小醜麵具的男的一直逼問他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他苦笑的告訴我,說那個人是變態,自己要是真知道的話,肯定會說,可無奈自己確實不知道,但是他就是不相信。
“他問你什麼?”
胡偉苦笑一聲:“他我陰司路在什麼地方。”胡偉聳聳肩:“我又不是陰差,我怎麼可能這玩意,我就說不知道,他就折磨我,自己累了就讓王姨來,每次我暈過去他就讓王姨用水給我澆醒。”說罷,胡偉脫下了上衣,露在我麵前的除了他健碩的胸膛外,在他胸口處蔓延著一條如同蜈蚣一樣的疤痕:“拜他所賜。”
看著那傷口,我倒吸一口涼氣,不過更讓我吃驚的,是他問的陰司路!
莫不是他口中的陰司路,是指薑承影當年開辟出來的?這個問題別說是胡偉了,就連我也不曾知曉那陰司路到底在什麼位置,我隻知道在那兩界山的某一個角落,隻不過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
胡偉見我眉頭緊鎖,輕輕拍了我一下:“先別想太多了,現在警察已經開始調查這件事情,幾乎每天都會來問話,好像這事情被列入了高度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