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事後裝的無比無辜,但餘嘉飛也不是傻子,可就算她現在明白過來也已經晚了。隻靠她一個人,全部重新來過幾乎不可能, 這種時候她能相信的人就隻有我。
我們靠著咖啡撐到了淩晨三點半,好不容易才補回了一切,趕緊補了個覺之後,終於在第二天上午十點,準時到達了被采訪人物的公司。
她要采訪的這個人叫沈賀,在H市,乃至周邊省份,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不管白道黑道,誰都要給他留幾分麵子。能采訪到這個人,無疑會成為實習履曆上分量很重的一筆。
我們帶好提前拿到的臨時通行證,卻在進到大廳的時候就被前台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餘小姐,沈總今天臨時改了安排,恐怕不能接受采訪了。”
前台小姐笑容親切,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盆冷水對著我們兜頭潑了下來。
餘嘉飛不甘心,陪著笑臉追問能不能換一個時間,結果全是否定的回答。就在她急的團團轉的時候,另外一名前台小姐掛掉手裏的電話,突然衝著我們走了過來,“這位是程小姐嗎?沈總請您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沈總,沈賀!?
我和餘嘉飛對視一眼,滿滿的震驚,剛要轉身走,那前台小姐又挺不好意思地攔下了嘉飛,“抱歉餘小姐,沈總說隻讓程小姐一個人去。”
沈賀不但要見我,還要讓我一個人去?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是為了保住這次的采訪機會,我還是稀裏糊塗去了辦公室。
推開門,一看見裏麵的人,我立馬懵了,怎麼可能是他!?
沈賀的資料我都看過,明明就是個已經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可現在坐在辦公室裏的,怎麼是昨天跑到店裏給我惹了一團亂的那個神經病?
“您好,是沈先生讓我來的,請問沈先生現在在哪裏?”我假裝沒認出他來,公事公辦地跟他握手,他大概是沈賀的助理之類的人。
沒想到他隻是眼皮抬了抬,掃過來一眼,莫名其妙就讓人心口一提。冷汗從指縫裏滲出了一點,我的動作僵了半天,才看他抬起手,隻不過他沒打算跟我友好握手,而是直接伸到了我眼前。
“咬的夠狠啊。”
他手臂上一個青紫牙印清晰可見,好像之前還流了點血。
看見牙印還有他那張高冷的臉,我就有點冒火,禮貌地擠出一個微笑,“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那事好像是你喝醉了,恩將仇報性騷擾我,我沒辦法了才正當防衛。你要是還覺得哪兒有問題,私事咱們就私下談,誰也別占用誰的工作時間,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惜字如金,傲慢的要死。
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這次他的身上幹幹淨淨,沒喝醉,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凝著一塊冰淩。盡管做錯事的人不是我,卻還是被這眼神盯得有點心虛。
“賣情趣用品的,現在都要求這麼高學曆了?不過想想也是,現在女大學生,可比小姐好上多了,學校裏生意不錯吧?”
這話裏莫名其妙的攻擊,怎麼聽都讓人不自在,繼續跟他一起待下去,我可能會在等到沈總之前就撐不住了,“看來沈總暫時還回不來,我先到門外去等好了。”
誰知道就在我轉過身的同時,他一把抓緊了我,我心髒狠狠一沉,冷汗刷地冒了出來,他又要幹嘛!
“我能讓你們今天就采訪到他。”光線從窗口斜斜照射進來,把他的臉映的半明半暗,“而且是馬上。”
他和我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安全範圍,昨天晚上的一幕突然就浮現在我眼前,他的嘴唇很好看,好看到讓我差點就要分心到聽不清他說了什麼,被他抓住的手臂忽然就熱的要命。
不過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剛才我沒少在心裏罵他白眼狼王八蛋之類的,現在看來,他可能還是有點人性 ,懂得一點感恩的。
可是,他的身體好像越來越近了,身上有種讓人難以形容的氣場,能把人死死的壓製住。我腿有點發軟,向後斜斜退了兩步,就被那張寬大的辦公桌給攔住了去路。
本能告訴我,這個男人很危險,我應該趕緊跑,可隻要我稍微動一動,他的手就像是會活生生捏碎我的手臂,就在剛才那一下,痛得我幾乎要喊救命。
“你要做什麼?”原本我是想要大喊一聲來警告他,結果一開口發出的聲音卻半點底氣都沒有,軟到差不多隻剩氣音, 更像是在挑逗。我臉上頓時一片火辣辣, 窘迫的隻想找條縫鑽進去。
他的臉貼近過來,手指勾住了我襯衫的紐扣,隻要他的手指再向後輕輕一勾,立馬就會春光乍泄。他盯著我的眼睛,就像是一頭有著華貴皮毛的大貓,正在嘲弄地注視著自己掌心的玩物。
“我能讓你們挖到滿意的料,但是你先得讓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