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起也看見車裏的人了,火一下就竄上去了,“幹嘛呢這是!?想撞死人啊!?”
沈安年看了他一眼,又麵無表情地看著我,“你們住一起?”
讓他這麼看著,我莫名其妙就一陣心虛,夏起腦袋一仰,“你什麼人啊,關你什麼事啊?怎麼著我倆要是住這兒你就能撞人了啊?”
沈安年臉上跟結了層冰差不多,跟著他下車的那個姑娘我在沈賀的公司見過,也是個剛入行沒多久的助理,一臉緊張地跟在一邊,替沈安年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可能是剛才沒看清,所以……”
夏起今天火氣莫名其妙的大,“眼瞎了就別開車啊,沒看清就能撞人了?現在天還沒黑呢,要是天黑了我倆現在是不是已經給碾地上了?”
那小助理窘迫的要命,我趕緊扯了他一把,開車的是沈安年,跟人家姑娘又沒關係。
“我問你話呢。”沈安年盯著我,根本就不把夏起往眼裏放。
我看見夏起的臉色一下就變得特難看,鐵青鐵青的,沈安年的不回應,比說任何話都能直接碾壓到刺蝟似的夏起。
我不用想都能知道夏起現在是有多不痛快,但是我真的想不出沈安年這是什麼意思。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是他的什麼人,說白了,我跟誰住在一起,怎麼住,都不關他的事。
我沒幹什麼不能做的事,其實我可以理直氣壯跟他說這是我的生活,跟他沒關係,但我現在就想趕緊忍氣吞聲地低調了點把這件事帶過去。剛才在躲這輛車的時候,我沒看仔細,腳踝一下就歪旁邊花壇磚頭上了,疼的有點厲害。
所以我回答的避重就輕,“快畢業了,大家不都在租房子嗎。”
我說的特沒底氣,沈安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冷笑,“還以為你多有底線,跟這種男人,你還不如賣個高價。”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呆愣愣的看著他麵無表情地摔上了車門,他沈著臉,慍怒裏又帶著一點讓我看不明白的譏諷。
要不是我拉著夏起,他現在估計一腳就能踹車上,再把沈安年拖出來幹一架。
他助理看看我,又趕緊跟著上了車,剛才我扭到腳的時候這助理看見了,對我有點不忍心似的,我聽見她上車以後小心翼翼地跟沈安年開口,“沈總,您朋友她……”
沈安年陰著臉,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她不是我朋友,我不認識她。”
助理抱著文件夾,再沒敢吭一聲,沈安年關了車窗,一腳油門從我們身邊開了出去。
夏起氣的腦門上青筋都爆出來了,“你扯著我幹什麼!?那孫子腦子有毛病吧!?眼睛長腦門上了!?”
“算了算了……”我使勁扯著夏起勸他,“你就當他腦子有病算了。”
“他本來就腦子有病!他算哪山上的猴啊?咱倆認識他嗎,住哪兒怎麼住跟他有個屁的關係!”夏起罵了兩句,又指著我鼻子,“不是我說你,你自己說說你自己,滿世界那麼多正常人,你從哪認識這麼個晚期中二病!咱倆欠他的啊?”
沈安年對我的奚落嘲諷來的莫名其妙,好像這個男人每次在我眼前出現都會讓我心裏難受上一回。
不過難受歸難受,該看的房子還是要看,像我們這樣掙紮在底層的人,光是用來維持正常的生活就已經要付出很多努力和艱辛了,實在沒有那麼多閑工夫可以為了別人的幾句話就浪費時間傷感一場。
也可能是老天爺看我最近太點背,打算彌補我一下,我們租房的事情很順利,租了個很小的二居室,客廳放上張小沙發和舊茶幾,就什麼也放不下了。
兩個臥室雖然也小到除了床什麼都放不下,但是跟我預想當中的比已經好太多了。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畢業,這房子我是暫時不住的,先讓夏起從店裏搬到了這。
忙著簽租房合同順帶搬家,一個星期就晃晃悠悠的過去了。
再過一天就是準備去采訪的時間,為了采訪的時候不出岔子,這幾天我都在惡補被采訪人的信息。
但我沒想到,采訪的時間會突然被提前,對方的秘書很客氣的問我是否方便,但那種客氣最多也就是流於表麵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敢說不方便。
采訪的時間改動,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可是在通知完我地點以後,我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怪怪的,時間改到晚上也就算了,采訪地點怎麼會跑到一家夜總會?
在H大的最後一年,雖然自己正兒八經采訪過的人不多,但是當助理陪著別人采訪的次數不少,地點有選擇在比較安靜的咖啡店,酒吧,對方的工作室辦公室或者家裏,再接地氣點的,大排檔我們都去過。但選在娛樂場所接受采訪的,我還真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