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讓沈安年知道,我捏了捏自己的手,何冉的話跟鋼針似的紮在我胸口上,想一想都難受。
這樣也好,他倆看上去就特別配,本來就沒我什麼事,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
任亞送我回了家,夏起看我這麼早回來還有點意外,“店不開了啊?”
“過兩天再說吧,這兩天咱倆哪兒也別去了,就當放假。”我把自己摔進沙發裏,一動也不想動。
“這不像你啊簡直,以前不是下大雨都得去開店門嗎,你這麼摳門的人,竟然要休息?”
“你才摳門呢,我要是有錢,我一年到頭都不去開店,這餓兩天你也別出去了,老老實實在家吧。”我把任亞說的那些,又跟夏起說了一遍。
夏起一臉的意外,沉默半天,表情有點複雜的看著我,“程程,沈安年他對你挺上心啊,你們倆……”
“什麼事都沒有。”我麵無表情,“吳偉那麼囂張,就算沒得罪沈安年也有別人會整他的。但是不管咱倆的事,正阿紅我也覺得特別累了,就當自己放個假吧。”
“我要睡一天,你別吵我,餓了自己吃飯,不用給我留。”我拖著兩條腿爬回房間,倒頭就用被子把自己給包住了。
這兩天我在家過的特別消沉,用夏起的話來說就是活像一根脫水黃瓜,看起來蔫了吧唧的特別欠打。
也就是在第二天,我倆就從新聞上看見了吳偉,以前他壓下去的那些事,現在全都抖了出來,每一條都是罪名,而且都是實實在在的違法行為,吳偉鋃鐺入獄,目前結果還不知道,但他這次肯定是倒了。
我突然想起來以前H市很多人關於沈安年的傳言,說他是所有富二代裏麵最遊手好閑,隻能靠老爸養活的,最沒用的富二代。不過這麼一看,他們看到的可能都不是真正的沈安年。
吳偉進去了,我就把店重新開了起來。這幾天沒營業,錢上立馬就有點不夠花了。
我正犯愁呢,已經在一家媒體入職兩年的學長突然給我打了電話,說有個兼職,問我去不去。
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有時候像他們人手不夠了,像一些場麵上必須要去又沒什麼難度的采訪,就會找快畢業的學生兼職去做,不難,而且收入不錯。
這次要去的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慶功宴,像這樣的場合都用不著采訪,頂多就是去拍幾張照片,回來寫點特別高大上的詞兒就行了。
不過這家房地產公司的合作方,讓我有點介意,一聽到有竇辰樺的時候,我都想直接給推了。
可我又一想,這麼好的兼職機會,我憑什麼要推?我是想躲著沈安年,但我躲能躲到什麼時候,總不至於因為他連我自己的生活都不要了吧?
更何況,聽任亞說,沈安年和竇辰樺的關係也不見得多親密,這種場麵上應付應付就行了的事情,他還不一定會去。
我想的特別美好,可到了以後我才發現,我想的真是有點太天真了,不光沈安年在,何冉也在。
我盡量站遠點,但何冉的眼神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好,遠遠地就看見了我,衝我揮揮手,笑的很友好。又扯扯身邊的沈安年,好像是在問他要不要過來跟我打招呼。
沈安年向我這邊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低頭笑著跟何冉說了句什麼,何冉又對著我笑了笑,然後兩個人一起向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我如釋重負,但心裏又有點不是滋味。
過了一會兒,我正在忙著拍照回去應付呢,何冉走到了我身邊,冷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你不是還在H大沒畢業麼,怎麼就能出來跑新聞了?”
“這行有兼職,你放心,我就是來兼職的,跟你,跟沈安年都沒有關係。”在工作的時候,我才會底氣十足,“我沒想打擾誰。”
何冉眼神明明就是很厭惡我,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是嗎,那你好好工作,我不打擾你。”
說完,何冉真的就離我遠遠的了,我也不想理她,更不想看見沈安年跟她在一起這麼親密。
我總覺得何冉在有意無意的向我展示她對沈安年的所有權,我的不在意才是對她最好的回擊。可不管我臉上裝的多不在意,心裏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竇辰樺出來的時候,記者都擠到他身邊拍照采訪,我不太適應這種場合,被人擠在中間差點散架。
這也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見竇辰樺,我也明白了為什麼媒體總是會不遺餘力地把他給炒作成完美的鑽石單身男。
竇辰樺的氣質非常儒雅,五官精致,眼神很深邃,像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的男人,身上要麼有種不可一世的高傲,要麼就是一種特意做出來的內斂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