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亞扭曲嗎?我怎麼覺得他比你好多了?”
沈安年的臉色有點鐵青,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說,他替何冉說什麼就是表達事實,那我憑什麼不能幫任亞解釋清楚?
“別的我不知道,至少跟任亞這個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傷害過誰。何冉吸毒是蹩腳的八卦,我看你抹黑任亞的這些才是真的蹩腳。”
我推開他就往外麵走,“任亞危不危險不用你來警告我,我了解自己的朋友,任亞就算再怎麼扭曲,至少他也絕對不會跟何冉一樣逼我吸毒。”
我能看出來,我越是維護任亞,沈安年的怒火就越壓不住,看他這個樣子,我竟然有種莫名其妙說不出來的痛快。
沈安年的聲音沉了下去,“你就這麼相信任亞?”
“你不也一樣很相信何冉嗎?”我故意跟他對視,直到他的臉變得徹底鐵青。
從沈安年的家出來,我才想到自己沒手機也沒錢,別說打車,就連公車都沒法坐,算了算徒步走回去的距離,我就開始忍不住覺得腿發軟。
剛才算是我自己把沈安年推開,硬要跑出來的,如果現在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寧可走斷腿都不想回去找他,反正都撕破臉開吵了,那就決裂的幹脆一點吧。
賭氣的結果就是,等我真的走回H大以後,我的兩條腿真的是要廢掉了,腳上磨起來好幾個大水泡,鑽心的疼。跟沈安年吵了那一架,早飯也沒吃,管鬱在看見我回到寢室的時候,都差點以為自己看見的是逃難災民。
“你這幹嘛去了,怎麼還一瘸一拐了呢?”管鬱幫我拖過來一把椅子,“對了,餘嘉飛剛才找你來著,問你回來沒。你要不歇一歇就上去找她去?”
我倒了杯水灌下去,從抽屜裏摸了袋餅幹簡單吞了兩片,就一瘸一拐地去了 嘉飛寢室。去的時候發現門開著,我往裏一看,任亞竟然也在。
餘嘉飛見到我的眼神,就好像看見我死裏逃生了似的,“你沒事吧?昨天我又給夏起打電話來著,你們倆……”
嘉飛說的時候好像特別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說似的,我知道她嘴裏的那個你們倆,值得是我跟沈安年,而不是夏起。
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要說沈安年跟我差點和好,然後又因為任亞跟何冉重新撕了一場?
任亞要是不在,我還能跟嘉飛這麼說,可現在人家任亞就在這裏,我怎麼能當著任亞的麵這麼說?
“你沒事就好。”任亞很適時的打斷了嘉飛的盤問,“就是之前你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我們有點著急。”
從剛才嘉飛吞吞吐吐的樣子來看,估計嘉飛沒跟任亞提到昨晚的事,我就隨便編了個理由,說是手機忘在家裏了,所以才沒打通。不知道任亞是真的不懷疑,還是看出來了我的不自在,關於昨晚的事情就再也沒有多問一句了。
現在快到畢業,學校裏也沒什麼課,聽我說沒吃飯,我們仨就一起去吃了早飯。本來我是不打算跟任亞說的,但飯吃到一半,夏起的電話就打到了嘉飛手機上,夏起那嗓門一嚷嚷,坐在我旁邊的任亞就聽到了。
掛了電話我一臉尷尬,瞞是瞞不過去了,要不然就有點太刻意了。我就跟任亞說了快遞,又說到了昨天晚上,但是關於沈安年一口咬定那個變態就是任亞的事情,我一句都沒提。
他倆瞪著眼睛盯著我,“你跟他說了何冉吸毒?”
“不能說嗎?”我攪著碗裏的粥,心裏總覺得一陣一陣煩得要命。
“說了他也不相信,你說了幹嘛呢?”任亞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似的,又挺感慨,“我以前也沒想到,冉姐竟然還跟毒品沾邊了,不過想想也正常,冉姐那人 從小就給慣壞了的,平時閑的要命,為了好玩去碰這些還真有可能。”
但任亞又說,就算我真的一個字都沒有說話,隻要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會相信何冉這麼一個形象美好白富美吸毒的。尤其是現在的媒體鋪天蓋地,要是曝出何冉吸毒的醜聞,順帶著也會影響到他們公司的生意。
“我又沒一口咬定何冉吸毒,她上次拿了毒品威脅我這件事又不是我捏造的。”一提何冉我就覺得自己胸口堵得慌,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如果可以,我特別希望自己這輩子從此以後都不用見何冉,可讓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何冉就衝到了我的店裏。
那時候我正跟夏起理貨,夏起在裏麵的房間裏搬箱子,我在外麵清點。跟這條巷子畫風完全不搭的何冉怒氣衝衝地大步進來時,我甚至都沒注意到她,等我意識到店裏進來了人,我應該打招呼的時候,何冉就已經咬著牙衝到我眼前,對著我臉就是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