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就是隨便那麼一說,嘉飛瞪了我一眼,“你以為我眼瞎看不出來任亞喜歡你嗎?咱倆是閨蜜,我的原則就是絕對不碰閨蜜的男人,你要再亂開玩笑,我可說翻臉說翻臉了啊。”
正好這時候出租車來了,嘉飛拍拍我肩膀,“走吧,趕緊去醫院。”
我以為沒多大事,結果一出來,還真是腦震蕩,倒是沒有嚴重到立馬會有生命危險的地步,但醫生還是建議留院觀察幾天。想想店裏被砸的亂七八糟的,還有夏起這會還在警察局蹲著呢,我就怎麼也不想住院。
但這種事還是醫生說了算,我也沒轍,隻能擺脫嘉飛回去幫我拿了點必需品。
本來還以為夏起第二天就能放出來,結果第二天我都等到快中午了,來的人竟然是嘉飛和任亞,我問他倆夏起呢,任亞有點為難的跟我說,那個時候他們那邊有人悄悄拍了視頻,能證明是夏起先動的手,這事其實也沒多嚴重,但夏起還得在裏麵待兩天。
我頭立馬更疼了,夏起算老油條,進去待幾天對他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事,可現在我住院,他在拘留所,讓人給砸了一半的店怎麼辦?
“店裏的事你不用擔心,這兩天我跟嘉飛幫你收拾收拾,你自己回去理一理貨就行了。”任亞安慰我,“也不是多難辦的事。”
我感覺特別不好意思,但有任亞這句話,我也算是放心了,而且嘉飛以前沒少我店裏跑,東西大概怎麼收拾她也清楚。
他倆走了以後,我手機響了,一看是沈安年的號碼,我想都不想就掛了,天知道那邊到底是沈安年,還是何冉打過來看笑話的。住院都已經住了,醫生都已經說過了控製情緒,我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在這地方待了幾天,感覺醫院其實還不錯,除了這滿樓道的消毒水味有點讓人受不了以外,哪都挺好。
醫生說我恢複的不錯,大概再過個一兩天就能出院了,正好那個時候夏起也差不多可以從拘留所被放出來了。這一晚我睡的很早,等出院以後就要回去忙店裏,不養好精神可怎麼行。
夜裏大概十點左右的時候,睡的迷迷糊糊的我被人給推醒了,我睜開眼睛,一個黑影站在我床邊,嚇得我一身冷汗,心髒都差點停了。這人我不認識,還一身酒氣,看穿的這個樣子,應該是路邊的流浪漢。
我沒忍住,在看見他的時候就尖叫了一聲,值班的護士路過聽見了趕緊衝了進來,一看這人,又趕緊嚷嚷著讓護工也進來了,強行把他給推了出去。我還在嚇得渾身發抖呢,護士過來安慰我,說醫院裏有保安,絕對安全不用擔心。
說了沒兩句,她眼神就掃到了床底,剛才那個流浪漢就在這站著的,護士隨手把那個盒子拿了起來,“程程,這不是你的名字嗎,是朋友來看你的時候不小心掉了的吧,快好好收著,可別再弄丟了,包的怪精致的呢。”
我一看見那盒子,腦袋裏嗡的一聲,然後就開始頭皮發麻,今天沒人來看我,平時來過的也就隻有嘉飛和任亞,再就是剛才那個怪怪的流浪漢。
“扔了吧。”我好容易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扔了幹嘛呀?”那護士奇怪的看我一眼,“你要想扔,不也得拆了看看才能扔嗎,要不然萬一我給你認錯了,到時候責任可是我的。”
盯著護士手裏的盒子,我有種穿越到恐怖片的感覺,就算還沒打開,這裏麵放著的東西是什麼,我十有八九也能猜出來。可能是我剛才的態度真的有點奇怪,護士大概是挺好奇我這裏麵到底裝了什麼,一直在旁邊看著。
盒子貼的挺簡單,不用工具,自己用手也能撕開,我打開盒子的前一秒,好像才注意到盒子裏麵是不是有點奇怪的聲音。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順手把它打開了,然後整棟住院樓差不多都能聽見我倆的尖叫。
“別讓剛才那男的走了,那是個變態!”護士尖叫著就跑了出去。
我把盒子扔的遠遠地,死死地用被子包著自己,滿頭滿身的冷汗,全身上下都跟過了電似的,到處都是麻酥酥的。
盒子裏裝的是蟑螂, 一盒子密密麻麻的蟑螂,每個都用幾根大頭針把身體釘在了厚紙板上固定住,蟑螂不會爬動,卻也死不了,幾條長滿了絨毛的細腿刷刷地在紙板上徒勞地滑動著,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蟑螂,看到的一瞬間我真的心髒病都要犯了。
平時看見蟑螂我不害怕,但是在看到這一盒被人為固定的整整齊齊,死不了也逃不了的蟑螂時,我不由自主地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總覺得其中一個被牢牢釘在上麵的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