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經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就算現在我口才再好,能把任亞給說成有他原來十倍的不堪,又能有什麼用?
現在嘉飛根本就不是被任亞騙了覺得他好,而是她已經知道了任亞的真麵目,但她半點都不在意自己愛上的這個男人有多不堪,她就是覺得他好。
最難說服的不是被騙的人,而是明明知道這是一場騙局,卻非要拚著一口氣衝過去,心甘情願被騙的人。現在嘉飛就屬於這種情況,所以我還能說什麼?
我把那些話全都吞了回去,我歎口氣,把紙巾丟給她,“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路是你自己選的,將來什麼時候後悔了就趕緊走,麵子永遠沒有自己的將來重要。別哭了,我真的餓了,再不出去吃點東西今天中午就沒時間了。”
嘉飛點點頭,好容易才止住眼淚,我依然還介意任亞的存在,但我慶幸的是嘉飛不像那種蠢到家了的女人一樣,一旦愛上誰,就會把所有勸阻她的全都看成仇人。
吃完飯回來,嘉飛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我其實很心疼她,任亞的事不隻是對我的一種折磨,對她同樣也是一種更大的折磨。
我倆在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路過兩個女孩子的時候,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一句,“你看你看,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家背景硬著呢,要不是走關係,估計不能那麼簡單就進來了。”
我看了眼辦公室,就我一個穿白衣服的,我指了指自己,“你說我?”
“什麼啊,你聽錯了吧,我們什麼時候說你了?”那兩個女孩子趕緊澄清,“我們什麼也沒說啊。”
她倆應該是怕我找茬,我差點沒笑出來,我跟H日報任何領導都沒關係,我上哪兒有後台去,“你倆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啊,我是老老實實麵試進來的,在這誰也不認識。”
“你不是那個沈總打過招呼……”
微胖的那個女孩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旁邊那個女孩子給掐了一把,他也立馬明白過來了什麼,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我想錯了,我就隨便那麼一說,你看這以後都是同事了,幹嘛別人說句話就這麼較真啊。”
盡管她收的快,沈總兩個字還是結結實實落到了我耳朵裏。沈總,麵子這麼大的沈總,除了沈安年,我還真不認識第二個。
那個女孩子話剛說完,一個正要從我們旁邊走過去的人忽然停住了腳步,對著我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幾眼,“你認識沈安年?”
我一愣,跟嘉飛對視了一眼,發現她也是一臉茫然,這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像在報社工作的。
她的年紀應該比我們稍微大幾歲,長了一張典型的古典美女的臉,一頭保養良好的長發像匹黑色的緞子,眼梢細長,微微上挑,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嫵媚,唇角時常都保持著微笑的弧度,看上去就特別溫柔親和。
雖然我買不起,但是她身上穿的衣服,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絕對不是一般上班族能買得起的東西。但她打扮的很低調,她的美屬於一種富有東方氣質的內斂美,可能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並不會覺得她有多光磁奪目,可隻要靠近她,隻要再看她第二眼,就會被她身上這種獨特的氣質所吸引。
她真的很美,甚至都已經不是那種能夠用漂亮這麼簡單淺薄的詞語來形容的了,她就是美。然而她再怎麼美,也不是我最關注的,我驚訝的是,她怎麼會隻是從旁邊走過,聽到有人提了沈總兩個字,就立馬想到了沈安年。
H市裏不隻有一個“沈總”,這個女人能第一時間想到沈安年,他倆一定是認識的。
“你是……?”
她沒回答我,而是繼續打量著我,從她的眼神裏,除了探詢,我看不出其他任何的東西。她看著我,仔仔細細地看,又好像再認真回憶什麼,過了大概幾秒鍾,我看到她眼睛裏好像浮現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然後她竟然準確地喊出了我的名字,“程程,是嗎?”
她竟然認識我,我更加一頭霧水了,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原來你就是沈安年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我知道你是誰。不過,好像還是有點沒想到。”
她沒想到的,應該是我怎麼會是這麼普通的樣子,這個意思如果換成了別人來表達,可能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特別沒禮貌,但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就變得簡單多了,不會讓人再去聯想什麼。’
她是沈安年的朋友嗎?可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過,也沒從他身邊見到過她?
她還沒說自己是誰,H日報最資深的記者就從裏麵出來看見了她, “蔣小姐,快請進,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