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身份畢竟不太一樣,網上蔣沁的消息不多,但其中有一條,一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過,這並不是記者挖出來的八卦,而是我找到了她的微博,從她的微博裏麵看到的,那是一張大概一個月之前發的合影,蔣沁微笑著,身邊陪她一起坐著的人竟然是……竇辰樺。
合影上的兩個人笑的很甜蜜,蔣沁沒有在微博上說過什麼,但是這張照片就已經足夠清楚的表明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蔣沁跟竇辰樺竟然是一對戀人?這還真是讓我怎麼都想不到,難怪,之前竇辰樺送我回家,沈安年在知道以後反應竟然會那麼大,大的莫名其妙,讓我根本猜不透,原來是因為蔣沁。
我心裏又是一陣針紮似的疼,如果沈安年真的跟自己所說的一樣,真的早就把蔣沁這個人給徹徹底底的放下了,那他怎麼還會介意蔣沁跟誰在一起,怎麼還會對跟蔣沁在一起的人有著那麼深的敵意?
望著屏幕上的合影,我安慰自己,蔣沁現在已經有了竇辰樺,她絕對不會再回來找沈安年,我還有什麼好胡思亂想的?而且,看著這兩個人的合影,蔣沁跟竇辰樺真的特別配,我甚至想到了一個俗氣的詞,天生一對。
翻著手機,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半夜不知道做了一個什麼樣的怪夢,醒了以後累的要命,全身都酸痛。
掙紮著讓自己擠公車到了公司,嘉飛先我一步到的,我跟她打了招呼,“昨晚沒睡好啊?”
嘉飛的黑眼圈有點重,眼眶還有點腫,她笑的有點勉強,“昨天追劇睡太晚個,你怎麼也沒睡好啊?”
我看的出來,問完這句嘉飛就後悔了,我哦了一聲,“我沒追劇,夏起昨天熬夜看球賽,我沒睡好。”
我倆的理由聽起來都天衣無縫,但我倆也都對各自的謊言心照不宣,隻是碰巧提到了誰都不想要提起的問題,那就誰也不要繼續說,接受那個無傷大雅的謊言也沒什麼不好。
“對了,你知不知道,管鬱也來這實習了。”嘉飛突然說。
“我怎麼沒看見?”H日報地方挺大的,但是新員工一般都會被安排在一起,我可沒看見管鬱在哪兒。
嘉飛指了指隔壁,“不在H日報,在隔壁呢。我今天上班的時候碰巧看見她了,她說自己在隔壁。”
這棟辦公樓上,除了H日報還有另外一家八卦周刊,不過隻有電子版,說好聽點叫娛樂刊物,實際上就是狗仔隊專門挖人隱私那種性質。跟H日報差距很大, 但是相對也說,也更容易在裏麵找到工作。
我倆一邊做著手頭的工作一邊聊著天,不知不覺也到了下班的時間,快到下班的時候,沈安年說來接我吃飯,有點可以彌補昨天的意思,而我已經很知足了,懂的刻意彌補,也總比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在乎的好。
嘉飛跟我打了招呼就走了,我在辦公樓下麵等沈安年。
他下車,結果我的提包,幫我打開車門, 一切都自然的跟平時沒什麼不一樣,要是他能早來半分鍾,也許我們今天就不會碰到蔣沁了。
她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來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她微笑著站在身後不遠處,“沈安年,好久不見了。”
車門開到一半,沈安年的手停住了,他觸電了似的轉過頭,“蔣沁?”
就連她的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都有種舍不得用力咬字的溫柔,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這一幕,我隻能強迫自己微笑,盡管那個笑蒼白到了極點。
“真巧,又遇到了。”蔣沁看著我的時候,目光很友好,不是那種裝出來的,“昨天沒來得及問明白你到底是不是,原來真的是你。”
“我聽辰樺說起過你最近的事情,看來過的還不錯啊。”她笑起來的樣子,也溫柔到讓人不忍心去抵觸厭惡,“我也好久沒見任亞了,他怎麼樣?”
“還好。”沈安年簡單地說,眼底卻有種對我來說格外陌生的東西。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談,就隻是再簡單不過的寒暄,就像是兩個老朋友見麵,可就算他倆隻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我也還是覺得自己跟她倆之間有一道屏障,是我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打破的。
站在沈安年身邊的人是我,可我總覺得現在我們三個人裏,我才是多餘的那個一。
沈安年看著她,“他對你好嗎?”
那個他指的當然是竇辰樺,蔣沁笑的很開心,“很好,我現在都開始想結婚了,計劃是在明年,到時候你帶程程來啊。”
聽到蔣沁結婚的消息,沈安年的眼瞼微微垂了下去,我分不清此刻在他的眼裏突然閃過的那些到底是失落還是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