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個愛麵子的人,現在他隻是在氣頭上,等這一陣過去了,就算不用你,他也一樣會讓任亞出來。”
沈安年氣定神閑地看一眼任帆,“那不正好麼,你也不用讓程程簽什麼聲明了,就等我爸氣頭過了不就行了麼。反正你那麼有自信,再多等兩天應該也沒事,用不著這麼大張旗鼓的,萬一我爸氣更大了不就更麻煩了麼。”
任帆一咬牙,眼神已經有些咄咄逼人了,“程小姐,你願不願意簽這份文件,都是你的自由,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那我也不逼你。麻煩你跑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了。”
說完任帆就抓著手上的文件,揚長而去,可我總覺得她走的這麼痛快,是因為她不想繼續麵對沈安年。
我突然就理解了沈安年之前性格上那有些怪的方麵,家庭永遠都是對性格影響最大的因素,他沒有長成任亞那種變態,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餘嘉飛估計還沒緩過神來,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還是在一個勁的發抖,我坐到她身邊的時候,才看見她的胳膊上有幾道紅腫的引子,額頭那也腫了一塊。
我問她怎麼回事,她哆嗦半天才開口告訴我。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讓他們給看見了,有人就過來拉我,搶我的手機,我不小心就一頭撞在牆上了。”餘嘉飛的聲音顫抖著,“程程,對不起,我一開始也沒想要騙你過來,但是他們盯著我,我不敢,就隻能偷偷打電話讓你別來。”
餘嘉飛告訴我,其實那天采訪劉天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那麼順利,劉天一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搞。她本來狀態就不好,又別派去采訪了那麼一個難搞的對象,一個不留神就犯錯了。
她說那個時候,劉天一的火氣立馬就上來了,差點都要當場動手打她。她一著急,提出來的問題又出了錯,讓劉天一火冒三丈。當時采訪的場麵都已經不能僅僅用尷尬來形容。
那個時候,碰巧路過的任帆出現了,她幫她解了圍,還讓劉天一很配合的壓著性子接受了采訪,所以後來她的采訪才會那麼成功。可是等她結束以後,想要謝謝任帆,才明白任帆並不是無條件就會幫她的。
但是任帆偽裝的很好,她沒多說什麼,就隻是說想要找我談談,看看能不能用補償,來讓我消氣,然後簽了那個文件。餘嘉飛當時沒懷疑有什麼地方不對,就聽了她的。
可是等她來到這家酒店,看到了跟任帆在一起的人之後,餘嘉飛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時候,餘嘉飛再想走已經來不及,她是被半請半逼迫地帶到了房間裏,擋著他們的麵,打電話給我,用聚餐做借口讓我出來,到這邊來。、
她沒有說的太仔細,但是想想劉天一的背景,我大概也能猜出來,逼迫餘嘉飛老實聽話的手段,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太溫和的辦法。
被人盯著,餘嘉飛沒辦法,隻能老老實實照著台詞念了,騙我過來,之後又借口去洗手間,偷偷告訴我。結果沒想到,竟然被人給聽到了,在搶手機的時候,她的頭就撞到了牆上。
“你不用說謝謝,也別覺得哪兒對不起我,這是我欠你的。”餘嘉飛捂著受傷的額頭,衝我笑了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我知道說了你也不信,上回我真的不知道任亞是要做那麼過分的事……”
“我以為他明知道沈安年跟你在一起,不可能會……我是真的不知道,跟你說了那麼多刺激你的話,其實我心裏一點也不好受,真的……我就是孩子沒了,心裏特別難受。程程,我真的沒想到……”
餘嘉飛用手去按住自己的眼睛,可是越擦眼淚越多,她一個勁地跟我說著對不起,不管我怎麼勸她,她都想聽不見似的,好像除了道歉,就已經不會再說別的了一樣。
那天餘嘉飛可能受到驚嚇太厲害,哭著哭著她就暈了過去。我們把她送回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搬家了。
餘嘉飛搬家這件事,我不知道,公司裏也沒人知道,她估計是真的想跟過去一刀兩斷,也想忘了任亞。
從她那回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累到不行,在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大概是因為特別累,這一覺我睡的也格外沉,跟吞了安眠藥差不多,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裏的床、上了。
我迷迷糊糊記得,好像是我還在熟睡的時候,是沈安年把我給送回來的。我起來,推開房間的門,夏起正在外麵看著聲音很小的球賽,不能喊也不能吵,看起來真是憋到不行了的樣子。
“你看吧,我睡醒了。”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還好意思說呢。”夏起一看見我醒了,就直接給我翻了個白眼,“你嚇我一跳知道不,看見是沈安年把你抱上來的,我那時候腿都軟了,還以為你在外麵出什麼事了,你倒好,就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