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從剛才開始,就特別好奇戈玫到底給沈安年看了什麼,現在氣氛一冷凝下來,幾乎所有周圍的人,眼神都一直在向這邊飄。
沈安年一把拉住我的手,抓著我就向外大步離開,他陰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沈安年的力氣太大,差點把我直接拖到地上,我踉蹌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穩,跌跌撞撞跟著他出去。
蔣沁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也跟著跑了出來,“你慢點,別拽她!”
我心裏亂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怎麼才能一兩句解釋清楚。就在我被沈安年拖著拽出來的時候,正好從戈玫身邊擦肩而過,戈玫對著我笑了笑,一臉的天真無邪。
這地方是H市富人區中的富人區,說是單獨打造的園林都不為過,人也少,從人家院子裏出來,基本就沒有什麼外人在了。
沈安年的眼神,盯得我心裏發涼,我要解釋,可我怎麼解釋?
我隻能磕磕絆絆的告訴了他夏起生病,我其實根本沒有錢。
“沒有錢?所以我在你眼裏是連七十萬都拿不出來的人?”沈安年嗤笑一聲,擺明了是不相信我的話。
“可我找不到你!”我也委屈,他去澳大利亞以後,基本就等於斷了跟我的聯係,我當然知道他拿的出這幾十萬,可是我找不到他,他就算有幾個億後來可以給我,那樣交不了夏起著急用的錢!
沈安年不理解我,他當然也不會理解,一個從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人,是不會理解沒錢卻又急等用錢的那種焦慮的。
而且,我還能怎麼說?他覺得我可以去公司,找到公司的助理,聯係到他,我苦笑,難道我沒有去嗎?
在夏起的事把我逼到焦頭爛額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個辦法我早就想過了,可是沒人幫我。我見不到沈賀,甚至見不到沈安年留在公司的助理。
那份莫名其妙傳到敵對公司的文件,已經開始讓沈賀對我不信任到了極點,現在沈安年去澳大利亞談的又是一筆對公司來說特別要緊的生意,沈賀防我跟防賊一樣,我怎麼找?
“所有的辦法我都試過了,可我就是找不到你,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我苦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解釋才能讓沈安年覺得滿意,“你是我,你能怎麼辦?”
“難道你要我什麼都不做,就眼睜睜的看夏起拖到死?那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沈安年抓著我的手腕,用力到我幾乎以為我的手腕是不是要斷掉了,他抓的太緊,我的指尖都一片麻酥酥的。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直壓抑著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像利刃一樣刺了 過來,“所以你就去陪酒!?”
我聽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蔣沁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聲音,我手一抖,自己也懵了,手心裏立刻滲出來了一片濕冷的汗珠。
沒有人告訴沈安年我在誘惑是去陪酒的,向遠新幫我圓了過去,戈玫也沒有跟沈安年提到一句,他是怎麼知道的!?
沈安年冷笑,眼神複雜,“果然是,你把我當傻子,覺得不說,我就看不出來?”
我的想法還是太僥幸,根本就是低估了沈安年。
沈安年泡在歡場的時間,比我想的遠遠要多,他自己名下除了G.O,也還有另外兩家類似的地方,照片上是怎麼回事,沈安年不難看得出來。
“對不起……可是我沒有辦法……”我聽到了自己解釋的聲音,蒼白無力。
沈安年的手一用力,手腕上的劇痛就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眼神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心痛複雜,他抓著我,“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為什麼會去,我也知道你是走投無路……”
“我說過,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我不在,我幫不到你,錯的人是我。”沈安年緊緊地盯著我,眼裏浮起了一層淺淺的暗紅,幾乎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來了這一句,“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你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心甘情願把什麼都豁出去。”
直到這一瞬間,我才明白過來沈安年眼裏那團複雜的情緒是什麼,那是嫉妒。
“就算是跟你相依為命的夏起,也不行……”
沈安年聲音低沉,聽起來就像是一頭隨時會瘋狂的,低低咆哮的猛獸。
沈安年整個人都像是被嫉妒給燒到發狂了,抓著我的手越來越用力,疼的我冷汗都流了出來,我甚至都懷疑,他今天會不會就這麼直接掐斷我的手。
蔣沁一看不太對勁,趕緊往這邊跑了兩步,“安年,你別對著程程撒氣,她……”
蔣沁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安年的眼神給瞪了回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