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搭理他,就把頭扭到一旁,假裝不認識,沒聽到。
識趣的現在就該走了,但是他偏偏就不,估計是覺得我也能幫他攀附上向遠新?
“你看,我這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道個歉。”
他做出一副特別誠懇的樣子來,就差沒直接把眼淚擠出來了。
“那天晚上,我是真喝多了,什麼都不清楚,真不知道你是向總的女人,我要是知道,怎麼也不可能逼你喝什麼酒,你看這真的都是誤會,要不……你就跟向總好好解釋解釋?”
我看得出來這個人就是個典型的厚臉皮,我一句話也不想說了,隻能別過頭,盯著外麵,看他的影子倒映在玻璃窗上,陪著笑的臉格外惡心。
他一直都在跟我解釋說什麼,不知道我跟向總的關係,真的沒有打算要得罪我的意思,解釋來解釋去,翻來覆去的就這幾句,聽得我都頭暈。
就在這個時候,沈安年回來了,我從玻璃窗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但是這個周總不知道,他估計是鐵了心的以為我就是跟著向遠新來的,還在解釋個不停。
我想示意他趕緊走,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尤其是他這麼沒有眼力見,一口一個向總,我看到沈安年的臉色隱隱有些難看了起來。
“給我滾。”
這三個字幹脆利落的就從沈安年的嘴裏吐了出來,周總一個激靈,回頭一看是沈安年,臉上的表情立馬精彩的很。
“沈總好,沈總好……”周總點頭哈腰的滿臉堆笑打著招呼,“沈總今天來,也是跟向總有飯局?”
我算是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能這麼快就把他家給折騰到瀕臨破產了, 這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不光沒眼力見什麼都看不明白,還神一般的蠢,蠢到家了。
桌子上就擺著兩套餐具,沈安年跟我,而且沈安年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他要是實在不明白原因也可以立馬就走,怎麼還非得來上句廢話。
他剛才要是老老實實的走,說不定什麼事都沒有,但他非要假裝聰明套近乎,非要加上這一句。沈安年本來就因為向遠新很不痛快,他還非要過來提一句向遠新。
沈安年盯著他,那眼神活脫脫就是在看一個智障,然後沈安年笑了笑,笑的意味深長。
看見沈安年對著自己笑,那個什麼周總還以為是自己說到點子上了,也跟著笑,“原來沈總跟向總也是朋友啊,我跟向總感情特別好,從我們父親那輩感情就鐵著呢,以後見了,沈總也多關照關照我啊!”
“那是一定的。”沈安年嘴角的笑越來越冷。
周總還一點都沒覺得,估計是以為沈安年這麼說,就是真的打算以後跟自己特親近了,還美滋滋的跟沈安年握了手,離開都不忘再三回頭打招呼。
老實說,他這麼傻,我都有點不忍心了。
坐下來,沈安年問我,“他剛才說逼你喝酒,是怎麼回事?”
我去誘惑打工的這件事,已經被沈安年知道了,所以我也就沒什麼 好隱瞞的了,就把那天在誘惑,周總難為我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沈安年。
沈安年越聽臉色越難看,聽完沉默了兩秒後,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說話的時候,他還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周總,周總又特別開心的笑著跟他打招呼。
我還以為沈安年會發作,沒想到他卻沒有,我還稍微鬆了口氣,剛才我特別怕他在餐廳裏就跟周總為難起來,到時候一準會鬧得特別難看。
大概就像是蔣沁跟我說過的,沈安年以前是個很衝動的人,但是自從年紀慢慢長了,人也穩重,不會再因為自己的情緒就那麼衝動的隨心所欲了。
我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我想的天天真,也把沈安年給想的太簡單了。
周總那家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公司,就在遇到沈安年之後的第二天,遇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轉機,隻要能簽了這個合同,往後他的公司就不成問題。
於是幾乎都要喜極而泣的周總,二話不說就把合同給簽了下來,結果就是血本無歸。’
合同上沒有任何漏洞,但是憑沈安年的本事,還是可以輕輕鬆鬆就把周總那家本來就風雨飄搖的公司給徹底整垮。
這件事我還是聽蔣沁說的,聽說,周總現在不光破產,還欠了一屁股債,他當時心心念念想去抱的大腿,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搭理他,願意對他伸手拉一把。
說起來這件事的時候,蔣沁還挺疑惑的,“那家公司白送給我都不要,弄破產了也沒什麼好處,我是真不明白這回沈安年是怎麼想的。”
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又實在不知道這應該怎麼跟蔣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