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新站起來招呼我們,他看上去也不錯,就是總覺得眼神看上去好像很疲憊,看來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陪著傅伊文的他也累的夠嗆。
“恢複的怎麼樣?”我把帶來的鮮花放在桌子上,再跟傅伊文見麵,我還是覺得尷尬。
往旁邊看一眼沈安年,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做到這麼氣定神閑的。
傅伊文笑的倒是沒心沒肺,“好多了,聽醫生說除了身體還有點虛弱以外,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再過不了多久,因該就可以出院。”
她的手指撥弄著我送的花,哎呀一聲,“程程姐,你這個花是從哪裏買的啊,感覺不怎麼好看,包裝的也不好,還是向哥送我的好看,可惜我在醫院,那幾桶空運過來的玫瑰也隻能看一眼,然後就讓人帶回家了。”
她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不經意似的,但是女人的敏銳直覺,還是讓我捕捉到了她真正想要跟我說的內容。
我眼角掃了一眼向遠新,不太確定,於是我決定順著傅伊文的話往下說,“幾桶玫瑰,向總真大方啊,別的住院的小姑娘肯定羨慕死了吧。”
傅伊文笑的很開心,開心裏麵還帶著一絲很明顯是要做給我看的得意,“當然了,就連在這裏工作的護士都說,在這裏看了那麼多受傷生病的女孩子,沒有誰的男朋友比我的更好。”
男朋友仨字,被她說的格外清楚,像是在跟誰宣示著自己的主權一樣。
這回我就明白了,她把我們喊過來,尤其是我,就是為了要告訴我,向遠新是她的了,讓我以後如果識相,最好就要躲著他遠一點。
這種做法挺幼稚的,很小女生,稍微成熟一點的人,都不會會這麼做,更何況我從來都沒有對向遠新有過非分之想,她真的不用在我眼前炫耀向遠新送她的幾桶玫瑰。
我笑笑,配合著她,“終於把男神追到手了啊,恭喜恭喜,等你出院了,你們兩個人可要請我們吃飯慶祝。”
“那當然,我來到H市以後,除了向哥,就是程程姐你對我最好了,我現在這麼幸福,當然也要跟你分享我的幸福啦。”
傅伊文還是那個嘰嘰喳喳的模樣,一直拉著向遠新的手,怎麼也不肯放,搶地盤宣示主權一樣。
在她炫耀的時候,向遠新一直都沒怎麼開口,隻偶爾笑笑,沉默地回應著她。
傅伊文樂此不疲地跟我炫耀著向遠新這個十佳男友對她有多好,花挑的有多好,珠寶送的有多別致,就連護手霜護唇膏這種女孩子喜歡用的小玩意,他也能考慮的麵麵俱到。
“程程姐,你看看這些,有沒有你喜歡的,要是有的話,我送給你呀。這些全都是向哥幫我挑的,反正我特別喜歡,不過程程姐你對我那麼好,你要是有喜歡的,那我就送給你。”
傅伊文笑的陽光燦爛,開口說出來的內容卻有點話裏有話,“對我來說呢,隻有向哥是最重要,最不能讓給別人的,所以呢,除了向哥,咱們倆感情這麼好,隻要你看上我的, 我全都可以送給你。”
我又不傻,傅伊文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再遲鈍也聽的出來。
她不就是想跟我說,向遠新本來就是她的,讓我不要亂打主意麼。至於送我什麼,也是在警告我。
這場景有點尷尬,但是我忍不住就有點想笑,真是小女孩的把戲,這種自以為是的宣誓主權,以為從此就能把自己想要的人牢牢捆在自己身邊,實際上除了會讓氣氛變得莫名尷尬以外,根本起不到任何其他的作用。
這種幼稚的對話,我想幹脆就這麼忽視過去好了,所以我笑笑,假裝聽不懂。
但是傅伊文好像沒有打算就這麼繞過我的意思,眼神反而變得更咄咄逼人了起來,嘴角帶著的笑也不是那麼回事了。
“程程姐你怎麼不開口說話呀,你喜歡什麼,我都可以送給你呀。還是說,你非得挑我最愛,最舍不得給人的東西要呀?”
如果傅伊文,跟幫過我的向遠新沒有任何關係,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女孩子,現在用這樣的眼神來這麼挑釁我,我肯定都要刺她兩句,告訴她,你像狗一樣護著的骨頭,對別人來說未必就那麼想要搶。
做人做事,就算是已經把自己想要的全都得到手了,也還是不要太咄咄逼人的好。這是做人最基本需要明白的一個道理。
更何況,我對向遠新,還真就從來都沒有過什麼想法。
其實我想開口跟她說兩句,但我頓時就看見了向遠新求我的那眼神。想了想,我還是決定算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