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在聊什麼呢?”
聽到這個聲音,我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衝著過來的向遠新笑了笑。
向遠新走到傅伊文身邊,仔細地攙扶好她,“你能不能別亂走,現在還不習慣,萬一摔了怎麼辦?”
傅伊文倒是一臉無所謂,“摔了就摔了,反正以後都得這麼走,早晚都得習慣,不摔兩次怎麼行。”
向遠新對她沒辦法,歎口氣,又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沈安年好像在那邊找你,你過去吧。”
我立馬鬆了一口氣,往前走兩步的時候,又覺得不對勁,沈安年找我,打個電話不就得了,幹嘛非得讓向遠新來找我?
還是說,向遠新他看出來了我有點尷尬,故意過來把我支開?
我想了想,假裝從旁邊繞過去,悄悄藏在了一個柱子旁邊,看能不能聽見他們兩個說什麼,因為剛才我碰巧一回頭,就看見了傅伊文的眼神好像很不開心。
運氣挺好,現在這裏一點都不吵,雖然不太可能聽的那麼清楚,但是他倆的聲音我熟悉,說什麼我都能聽個大概。
傅伊文真的很不高興,拉著向遠新,“向哥,你什麼意思啊,我想跟她聊聊天都不行了嗎?你就那麼害怕我對她怎麼樣?”
向遠新的聲音聽起來還是一點異樣都沒有,“伊文你能不能別胡鬧。”
“我聊幾句就是胡鬧?為什麼我連聊幾句的自由都沒有了?”
“你真的隻是聊幾句?”
兩人的談話突然就中止了,尷尬地沉默在了這一刻。
過了幾秒鍾,傅伊文才開了口,“好,我沒有隻聊幾句,我威脅她了,我嚇她了,不行嗎?”
“向遠新,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因為誰,現在才會變成這個鬼樣子的!”
“我以後什麼都不能做了,別說是滑雪騎馬那些,我就連像要跟正常人一樣散個步都不可能了。我一輩子都得用這麼難看的姿勢走路,是一輩子!我是被誰害的,嗯?我是被誰害的!?”
“全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可能收到刺激喝醉酒跑出去,然後撞成這個慘樣。”
向遠新一聲不吭,就算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我現在大概也能想得出來,他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表情。
傅伊文的聲音在憤怒到極點以後,突然就像是一個撒了氣的氣球,慢慢地低了下去,帶著一絲顫抖,委屈到讓人聽了都要忍不住心酸。
“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麼在意的人不能隻有我一個?而且,你不是都答應我了嗎,答應要跟我在一起,要好好陪著我的,我現在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你不要讓我更難受了行嗎?”
我悄悄看過去,傅伊文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向遠新的眼睛裏好像有什麼在掙紮,最後還是伸出手,把她抱在了懷裏。
“就算隻有……到時候你……我也滿足了……”
傅伊文的頭埋進了向遠新的胸前,聲音斷斷續續,我開始聽不明白了。向遠新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你在這兒幹嘛呢?”
突然從旁邊響起來的聲音,嚇得我一個激靈,後背的冷汗嗖就冒了出來,扭頭一看是沈安年,才覺得噗通亂跳的心髒穩了點。
“你是不是想嚇死人啊!?”
我趕緊拉著他,頭也不回地往旁邊走,要是被傅伊文知道我剛才是在偷聽,麻煩肯定小不了。
被我拉著走開之前,沈安年回頭看了一眼剛才我盯著的方向,然後一臉黑線,“你偷聽人家說話幹什麼?”
我臉立馬漲紅了,就算是好奇,偷聽這件事還是挺不道德的,“沒什麼,我就碰巧站在那兒了。”
“碰巧?”沈安年的眼神垂下來,盯著我,一臉你騙誰呢的表情。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隻能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沈安年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們今天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奇怪,蔣沁也是,在那邊跟做賊似的,我過去打招呼也把她給嚇一跳。”
蔣沁?她在幹什麼?我還真有點好奇,在我還沒開口之前,沈安年就已經身後在我腦袋上按了按,“別整天胡思亂想,偷聽完這個又要去偷聽蔣沁?幸虧這就是個party,不是什麼公司,不然你們兩個這麼鬼鬼祟祟警惕的樣子,早晚都要被當成竊取情報的人給抓起來。”
我苦笑著問他,“能不能換個話題,我又不是要偷聽了幹嘛的。”
“能。”沈安年眯起眼睛,下巴往旁邊一個方向抬了抬,“他倒是玩 挺開心的。”
我往他說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他說的人是夏起。
夏起現在被公司重視,穿衣打扮上也好看了不少,最起碼比原來好看了很多。他本來就長了一張很禍害小姑娘的臉,現在更是跟招蜂引蝶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