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字,我好像就明白了什麼。
助理忐忑地開口,“沈總,不光咱們,這回竇總也有一筆生意,被訊遠給搶走了。”
沈安年的語氣明顯跟剛才不一樣了,“我不是讓你們去調查訊遠公司了嗎,怎麼到現在,連一點反饋都沒有給我?”
助理不吭聲了,一臉為難。
“連訊遠公司的老板是誰都不知道?”
這回助理開口了,“知道,公司法人和那幾個關鍵的高層都調查出來了,但是……沈總,那些人不可能有本事,能從你跟竇總手裏搶生意的。”
助理的臉都快成苦瓜了,他跟沈安年解釋說,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拚盡全力去調查那個訊遠公司了,但是調查到現在,總覺得自己是在被人帶著繞圈圈。
公司的老板,是個暴發戶,沒學曆也沒什麼曆練,之所以成為暴發戶完全是因為運氣好。
至於公司裏的那幾個高層,也不是什麼重金聘請來的人才,學曆最高的也就是個研究生,幾乎全都跟老板沾親帶故。
這樣的老板,這樣的團隊,怎麼也不可能憑本事接連從沈安年跟竇辰樺手裏搶生意。
而且,隻要是做生意的,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背景有多硬。如果他們沒有點底氣,也不敢跟他們搶生意。
一群沒有經驗的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幕後肯定有別的高人指點,而且,那個高人的背景,還真就不見得會比沈安年他們差。
這家叫訊遠的公司,是前陣子突然冒出來的,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家特別不起眼的小公司,但就是這樣一家不起眼的公司,接連從沈安年這邊搶走了不少發財的機會。
而且從沈安年的話裏可以聽出來,訊遠搶走這些生意,不太像是為了自己賺錢,更像是有野心,不怕虧本,想要一點一點擠垮吞並沈安年的產業一樣。
助理告訴沈安年,他們已經從那個客戶嘴裏挖出來了不合作的理由,因為訊遠公司給的回扣,遠遠大過於沈安年公司所能帶來的利益。
但是像訊遠公司允諾的那些好處,靠他們公司普通的進賬,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所以,這家公司背地,一定還有別人。
從公司回去,沈安年一直有些心事重重,我不敢打擾他,默默給他泡了咖啡送到書房,剛想走,就被他拉住了。
“我現在臉上寫著生人勿進?”
我搖頭,“就是看你心煩,想讓你安靜一會兒。”
沈安年笑笑,“這有什麼好心煩的,比這個更麻煩的都不知道經曆多少了。”
“那……這次公司會虧本很多?”我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就是這個,“是不是有點……”
是不是這次造成的損失,已經到沈安年不能承受的地步了呢?
沈安年啞然失笑,“怎麼可能,談得下來,對公司有好處,大賺一筆,談不下來對公司也沒有那麼大的壞處,損失肯定有,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有點茫然,如果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損失,那沈安年為什麼會這麼心事重重?
沈安年抱了抱我,聲音很溫柔,“你不用考慮這些,這些都是我該考慮的,你不用擔心。”
經曆過上次,我實在沒辦法不擔心。但我也明白,就算是我擔心,對於他來說也根本沒什麼用。
沈安年聯係了竇辰樺,約了第二天見麵,電話另一端的竇辰樺什麼都沒有說就答應了,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是什麼事,所以心照不宣。
再見到竇辰樺的時候,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沈安年坐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簡直別提多合拍。
以前不管公司是遇到了什麼問題,蔣沁從來都不會過問,也不會擔心竇辰樺,但是這次,她明顯也有些心事。
“沁姐,難道你們家公司也被那個訊遠給搶生意啦?”我問她。
“這倒沒有,所以才覺得問題有點棘手。”蔣沁笑笑,看我不明白,又補充道,“那個訊遠公司,搶生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是哪家的都搶,那問題其實不大。”
“但是,從訊遠這家公司開始出現的時候,他們家就已經開始搶生意了。而且,是隻針對他們兩家。”
我眼皮一跳,雖然我不怎麼理解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但是蔣沁說的這個我還是不難理解的。
誰都搶,那隻能證明這家公司無恥,手伸的太長,什麼都想貪。但要是有目標的搶生意,那就很是有點深意了。而且這一搶就是連著幾回,就算搶不到,也要想辦法來個魚死網破。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那肯定是有仇的人,一說到這個,他們倆就苦笑。
“跟我們兩個人同時有過節的不多,就算有,我也想不出來那些人裏麵,誰有這個能力,能這麼砸錢跟我們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