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工作,大不了重新再找一份,可是現在……要是當時,我沒有同意讓蔣沁這麼幫她就好了。
我後悔的要命,但是後悔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嘉飛那邊又沉默了幾秒鍾,突然開口說,“程程,你沒事別亂想,這些跟你沒關係,也不是你們拜托我找的。這麻煩要說也是我自己找上門的,你別多想,我沒事。”
“以前咱倆又不是沒有做過跟蹤狂,變態之類的報道,這種人也就是過陣子就沒興趣了,沒事的。”
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安慰我呢,我突然就一陣心酸,我說我知道。
現在我倆的心裏,估計都有特別波濤洶湧的話想說,但是真到要說出口的時候,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掛了電話,明明很溫暖的房間裏,我卻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冷。
現在我還能找誰,還能依靠誰?
我把自己縮回到被子裏,感覺身上忍不住的發涼。
以前我就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夠糟糕的了,現在想想以前的我還真是太天真,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生活還可以跟現在一樣,變得這麼一團亂。亂糟糟的倒還沒有什麼,就是這種飄忽不定的恐慌感,真的讓人忍不住的手腳冰涼。
醫院的結果出來了,沈賀的這條命是肯定沒有問題,估計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至少從現在看來,沈賀是唯一見過那個海角天涯長什麼樣子的人,隻要沈賀能醒了,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竇辰樺代替沈安年聯係了警方的人,安排了便衣在醫院時刻守著,這樣的話才可以放心一點。
沈賀的病房很大,足夠我們幾個人還有空間站在一起,而且醫生也交代過了,隻要沒有到吵鬧的程度,多讓他聽一聽熟悉的聲音,對他的康複也有好處。
沈安年昨天一晚都沒睡,眼皮下帶著兩塊淡淡的烏青,揉著太陽穴,疲倦的要命。
蔣沁算是這件事的局外人,所以她也是最先看清楚的,她說,她覺得這件事跟訊遠公司有脫不了的關係。
竇辰樺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我也覺得是這樣,但是……”
剩下的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然而就算他不說,我們也明白什麼意思。
知道跟訊遠有關係,這一點用都沒有。
我們也知道跟訊遠可能有關係,但是原本他們就沒能調查的清楚,訊遠公司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照樣也不能。’
就算竇辰樺跟警方有那麼點關係,沒有一個恰當合適的理由,人家也不可能就這麼去調查訊遠。
懷疑,就隻是我們懷疑,實際上能夠引起對訊遠聯想的,一點都沒有,怪誰也怪不到訊遠公司頭上去,竇辰樺廢了大把的力氣,警方那邊也還是沒有辦法。
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隻要能給一個足夠引起懷疑的理由,他們都可以開始著手調查,但是現在,一個都沒有。
與他們公司有商業競爭的對手多了去了,如果要以這個作為理由的話,那幾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公司都要被徹查一遍。
竇辰樺說的也斬釘截鐵, “這件事是麻煩了點,但是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調查還是一定要調查到底的。”
蔣沁托著腮,幽幽地歎了口氣,“要是沈叔現在就能新過來,那就好了。”
停頓一下,蔣沁又看著我們,“不過,你們之前那麼懷疑過人家向遠新,現在是不是得給人家道個歉?”
看了一眼沈安年,蔣沁又擺擺手,“當我沒說,這件事暫時不重要。”
竇辰樺拍拍沈安年的肩膀,“你也不要太累了,還有我幫你呢,現在沈叔一倒,就剩下你一個人撐著了,至少也得撐到沈叔醒過來。”
沈安年點點頭,“我明白。”
從醫院出來,我回了店裏,一看門竟然是開著的,我還有點意外。
前幾天跟夏起吵成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他那天以後就不可能過來幫忙開店了。
我進去,就看見了夏起正在理貨。前幾天的火氣還壓在我心上呢,於是我沒搭理他,直接走進去,就當看不見。
他嘖了一聲,氣氛變得很尷尬。
我也不理他,就當沒這個人,繼續該幹嘛幹嘛,貨是要理順一下的,衛生也得打掃一下,最起碼這個店,我還是要把它給照顧的好好的。
夏起估計有點理虧,也沒好意思過來跟我貧,過了老半天,才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