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起太天真,根本就想不到這些, 怕他走了以後傅伊文真的會出事,就硬著頭皮坐下來陪她喝,喝到迷迷糊糊的時候,他說自己神智已經開始不清楚了。
再然後,夏起就記不清太多的了,他隻記得,傅伊文當時跟他說,我一個人在家有危險,還說向遠新要報複我。
傅伊文到底是怎麼說的,夏起自己也記不清了,就記得當時他真的恐慌到了極點,好像隻要晚回來半分鍾,我就一定會出事一樣。
再然後,夏起的記憶就更模糊了,他說他隻記得好像是有人撥通了我的電話,然後他聽到向遠新真的跟我在一起,他就著急了,然後就有人把車鑰匙給了他。
給他車鑰匙的那個人還告訴他,一定要快一點,晚了就來不及了,他當時的大腦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抓起車鑰匙,本能的就上了車。
當時的夏起,滿腦子就隻有一個念頭,回家,一定要回家保護我。
喝到醉醺醺的他,心裏又著急,這樣怎麼可能不出車禍?
把夏起寫下來的這些,我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看的後背一片冷嗖嗖的,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就是能肯定,夏起的車禍,絕對不是偶然!
這一步步,簡直都像是在傅伊文的計劃當中,她早就計劃好了,一定要毀了夏起!
我怎麼也不相信那天的傅伊文是真的喝醉了,如果是真的喝醉了,她不可能做出那麼冷靜,又是給我打電話確認,又是把車鑰匙給夏起的舉動。
夏起的左手抬了抬,跟我示意了一下,我又把手機打開備忘錄,遞了過去。
他的手在屏幕前麵晃了好久,好像是在猶豫,糾結了半天,指頭才點了下去,“我就是被騙了,是吧?”
我心裏一陣刀割似的疼,傅伊文怎麼就這麼狠心呢,他對她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她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夏起,反正在那之前,夏起就已經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知道答案。
但是我想,我沒有辦法不弄個清楚。
這次是夏起命大,他搶救過來了,可他要是沒被救回來呢?
就算沒有確鑿的證據,至少在我心裏,傅伊文就是殺人犯!
我騙夏起,說我要回家幫夏姨拿點換洗的衣服來,出門我就給傅伊文打過去了電話,結果不管我怎麼打,對方都是無法接通。
我二話不說就給向遠新打了過去,傅伊文就算玩失蹤,向遠新也一定是知道她去哪兒了的人。
“傅伊文呢?”
電話一通,我就直接開了口。
向遠新愣了一下,“你要找她?”
“她差點害死夏起,我怎麼就不能找她了!?”
向遠新的聲音聽起來特別詫異,“她差點害死夏起?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就先別管了,我現在就想知道,傅伊文在哪兒?”
向遠新頓了一頓,“她回去國外的家了。”
她回去了!?我怎麼從來都沒聽夏起說過!?夏起沒有提這件事呀,就算剛才他用手機寫給我的時候,也是在說,傅伊文其實挺可憐的,說她什麼打定主意,都一定要留在向遠新身邊。
她不是要留在向遠新身邊嗎,怎麼突然就回去了!?
向遠新也有些意外,“夏起也沒有聽說嗎?她早在半個多月前就訂好機票了啊。”
半個多月前……我努力回想著,那不就是她開始慢慢跟夏起出現裂痕的時候麼!?
我突然哆嗦了一下,後背一片冰涼,會不會……會不會從那個時候開始,傅伊文就早已經計劃好了這一切?
我的腦袋裏像是走馬燈似的,迅速地變換著各個場景,我突然想到了,在傅伊文出院以後舉辦的那個party上,她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
她說,要讓我也嚐嚐失去的滋味。
我隻以為她會想要對沈安年怎麼樣,可我當時忽略了,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除了沈安年,還有我的家人!
夏起和我,我們兩個之間,對於彼此存在的意義,就是最重要的家人。這一點,傅伊文很輕鬆就可以從夏起嘴裏聽到。
她很輕鬆,就能判斷拿出夏起對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我冷的牙齒都開始打顫了,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可以再堅決一點,再想到別的辦法,夏起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麼無辜的犧牲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