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許,三人在距長城不遠處的山丘處停下,因為在這裏遇見了熟人。
月色下矗立著三人,一個身負重劍,另一個戴著麵具,最後一個手裏拿著鐮刀。而他們似乎像是在爭論些什麼,或許是有些氣急了,木蘭竟是和那帶著麵具的男子打鬥起來。
見此,三人趕忙上前,可木蘭看見三人卻是道:“你們一邊去,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得此話,三人雖然好奇,但還是停下了。木蘭明顯拿這個男人沒什麼辦法,雖占得上風,卻奈何不得。
“木蘭,你還是這樣的暴脾氣。”
花木蘭緊咬銀牙,雖然爭鬥當中她處於上風,但她知道眼前的男子並沒有用全力:“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告訴我真相!”
男子戲虐的笑了笑,不屑道:“嗬,你看見的就是真相。”
木蘭聽聞,玉手指著男子,氣急敗壞的罵道:“你放屁!我們沒有叛變!”
男子不屑的笑了笑,調侃道:“是嗎?不過我可不是大唐的女皇帝,你跟我說可沒用。”
“你!”木蘭氣急的指著男子,她知道關於那件事情他一定知道些什麼,她一定要弄清楚,因為關乎到自己和隊友的名譽。
男子沒有在搭理木蘭,轉過頭望向一旁拿著鐮刀的少年,問道:“玄策,你想回去嗎?”
叫玄策的少年低下了頭,泛著血色的鐮刀在月光下格外瘮人,他想回去,可不想離開師父。
男子見他沒有回應,便道:“那你就跟他們回去吧。不過,先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會哭著鼻子逃回來!”說完,男子的身影居然隱匿不見。
“師父!”玄策見男子消失,大聲的叫喊著。
他奮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鐮刀,雙眼變得通紅,揚起一陣陣塵土,他不要再一次被拋棄。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記得他有一個哥哥,可是他失去了哥哥。
如今再度麵臨被拋棄,失去,這種感覺他不想在體會。他要留住他師父,哪怕這樣或許會傷到師父,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鐮刀的揮舞除了激起塵土之外再無他物。
突然間,玄策的動作停下了,男子在他身後出現,短刃架在他脖子上:“不肖弟子!”
玄策並沒有因為短刃架在脖子上而傷心,反而臉上湧現出一絲激動的神色,聲音很大的喊道:“你終於承認是我師父了嗎?”
男子溫和,卻毫無感情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不,我不需要弟子,也不需要同類。”說著,男子鬆開了手臂,不經意間,發出很細的歎氣聲。
血色的狂意逐漸退卻在玄策雙眼中,雙手好似癱軟的鬆弛下來。他望著月色下越來越小的人影,不禁有些泛紅眼眶,那是把他一手養大的人,這一別就好像永遠不會再見了。
男子走遠,玄策歎了一口,喃喃自語道:“我是個吉利的人吧,到最後所有人都會離開我。”
木蘭像個鄰家大姐姐一樣,輕撫著玄策血紅的頭發,安慰道:“他沒有拋棄你,隻是讓你獨自麵對恐懼。天下又怎麼會有不散的宴席呢?總是會分開的,不過你們肯定還會見麵的。”說到後半句話時,木蘭不經意間聶捏緊了拳頭,她一定要搞清楚,背後的主使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