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元坐飛機的時候屁股全程動來動去,齊氓瞥了他好幾眼,井元都嘿嘿朝他笑:
“激動,要回家了,激動。”
到了漓州之後井元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呼還是漓州的山水養人,空氣裏都帶著濕潤的水汽,風吹到臉上也是輕輕柔柔的,井元頓時覺得屁股都不痛了。
車從機場到鶴西鎮也要好一會兒,一路上都是紅紅火火的裝扮,井元這才驚覺,原來快過年了。
這年一過,自己就十八歲了。
剛想感慨的想些什麼,忽然電話就響了。井元看著來電人,等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起:
“喂。”
“到家了嗎?”
顧伯天沉穩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井元看了看邊上的路牌,唔了一聲:
“還有半個小時吧,你怎麼了?有事嗎?”
井元的語氣平靜裏帶著點不耐煩,不耐煩裏又裹雜著絲絲的甜意。
“沒事,就看看你平安到達沒有。”
“我都能接你電話了肯定平安到了,你是不是傻?”
井元語氣嫌棄道,顧伯天在電話那頭挑眉,還是第一次,被人說傻。
顧伯天在那邊輕笑一聲:
“我跟我父母說了有關你的事。”
井元捏著手機的手一緊,窗外再紅火的街景也吊不起他的興趣了,他喉頭一陣擁堵,過了好幾秒才神情凝重的開口:
“什...什麼事。”
顧伯天不用看都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會是怎樣的表情和反應,顧伯天故意慢悠悠的開口:
“我說。”
井元的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
“我昨天晚上睡了你,要對你負責。”
顧伯天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裏已經裹著笑意,井元聽完臉一白,怒從心起,啪地掛了電話。
邊上的齊氓疑惑的看過來,看到井元臉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紅,最後漲成豬肝色。
顧伯天被井元掛了電話也不惱,不出半個小時,手機就收到一條短信:
“那他們怎麼說啊?”
顧伯天回想剛剛父母的反應,在自己回家後趁父母心情尚好的時候把這件事說出來了,母親的反應不大,隻是歎了口氣,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而父親差點當場摔了杯子,要不是自己兒子剛剛吃了點苦頭回來,顧伯天覺得父親估計得去拿槍。
父母這裏大概也知道他們無力回天了,再如何阻撓對顧伯天的選擇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所以隻能冷著臉,冷戰嘛,總會有結束的一天。
和井元在一起的阻撓不大,從雙方長輩、到他們對彼此的信任和感情,顧伯天很能確信,這輩子隻會有井元一個人,不再會有其他了。
而目前最棘手的事情,是風家。
自從他們倆當幫凶,幫鍾鳴把風未沾擄走之後,風家李家兩家聯合向政府施壓,讓顧家交代風未沾和鍾鳴的行蹤。
顧伯天知道這件事是他們的問題,但在那種情況下,能讓鍾鳴參與救援的辦法隻有給他讓他滿意的交換條件。
這件事顧伯天沒有辦法交代,但又因為上麵下了赦令,所以感靈人和補靈人又沒法對他們做什麼。
顧伯天打算先把科學院的事情全部安排好,再去漓州找井元,他沒有打算放棄自己科學家的工作,但目前來說,去找井元才是最重要的,去見他,順便,還要商量一下有關鍾鳴的事。
“放心,我很快去找你。”
顧伯天給井元發了短信,給他吃了一顆安心丸,那時候井元已經到家,非常識相的去熟菜店裏買爺爺最喜歡吃的花生米和海蜇絲。
回到家井七正坐在案台前給人算卦,看到小孫子回來了隻是瞟了一眼,然後繼續給人講卦。
井元立馬鑽進廚房,把熟菜一份一份放進盤子裏擺好,等聽不到堂屋有聲音了,才立刻從廚房出去。
“爺爺。”
井元嘻嘻的叫道,井七嘴角微微上揚,但眼神依舊透著不悅:
“還知道回家?”
井元趕緊從邊上抽了張墊子拿到井七邊上:
“爺爺,天冷,你坐墊子上,來,我給你墊。”
井七哼了一聲,但還是聽孫子的話,墊了墊子。
井元給井七講了他走之後在澤京發生的事,井七老神在在的聽著,等井元講完才道:
“早就算出來了。”
井七沒算出具體的,但總歸井元不會出事,所以就放任他留在那裏了,不過......
“元元,給爺爺說說,你和那顧伯天,現在是什麼關係。”
井元臉一紅,轉移視線話鋒一轉:
“爺你餓了沒,我給你帶了花生米,要不要吃?”
井七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