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大腦有超過140億個神經元,主宰著人類每一個行動、記憶和感情。這是一個龐大而繁複的神經網絡。
在人類發展過程中,與記憶相關的研究,艱難、緩慢地推進著。官方的記錄版本顯示,記憶的研究曆史還相當年輕。但事實上,人類對這項研究已持續了數個世紀,過程艱難異常,取得的進步微乎其微。直至2000年20年代,黑暗中的研究力量在此研究領域獲得了重大突破,並試圖攻破“記憶灰色點”。
這個“記憶灰色點”隻是不足0.1立方毫米的微小一點,位於人類後腦勺。它在人類成長過程中,迅速褪變成人體垃圾,死氣沉沉,難以引起科學家們注意。但它的儲存保護功能卻固若金湯,堪稱世上最安全之地。
在那裏,“上帝密碼”深深沉睡著,伺機而動……
一間名叫“茶道”的茶坊裏。兩個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較老的一位往窗外無目的地張望著。另一位則全副精力放在滿桌的茶具上,沏茶手法靈敏、嫻熟。
“那個人是凶手。”森先生突然回轉頭湊過來,用暗知天機般的聲音在大Q耳邊小聲說道。
“什麼?”大Q被對方的神秘行徑嚇了一跳。他此刻正喝著一杯熱茶,差點被燙到口,但茶還是灑出了些許。他趕緊把杯放下,一邊甩著被燙到的手,一邊順著森先生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路的對麵有個年輕女性正從商店走出來,懷抱一個大紙購物袋,裏麵露出一條長法棍麵包。她身材高挑,恰倒好處的碎短發將臉龐襯得朝氣勃勃,乍一看就不由自主會覺得她很有自我個性和獨立見解;衣著並不華麗,但合身、得體,整個人很是讓人賞心悅目。她走到汽車站台,停下來等車。
大Q調回視線,疑惑地問:“你指那個年輕女人?”
森先生依然是那種神秘的表情,眼睛發出奇異的光芒。他眨了眨眼,又輕輕點了點頭。
大Q盯著他幾秒,歎口氣,重新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品了一口茶,才心不在焉地開口說:“森先生,你想到了個好題材嗎?打算寫個謀殺案?一個恐怖小說?一個偵探小說?一個推理小說……嗯,這種茶很香醇,我打算再去買點,雖然不便宜,但值得。你要不要來一杯?”說著又淺飲一口。
森先生沒回答,他一直盯著馬路對麵看。車來了,女子上了車,車上幾乎都是空位,她一直走到最後一排坐下。車重新開動。
這時,森先生才回過頭來,這次聲音沒之前壓得那麼低,似乎現在隔壁沒有耳朵了。但帶上了點深明就裏的味道,自言自語般說:“嗯,不錯,那女人殺了人。”
“那是個什麼人呢?男朋友?父母?兄弟?還是其他?”大Q隨口問道。森先生是個小說家,說“曾經”更正確。出過兩三本不入流的作品,但接近5年沒有新作了,相信沒什麼人會記得那個“曾經”。但森先生經常喜歡突然現場編幾個故事情節,以顯示他的作家身份,當然,這些臨場發揮情節的生命力一向不過30分鍾。
“哦,這我不清楚,但她即將會動手,可能今天就動手,可能明天、後天、大後天,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短期內會成為一個凶手。”
“那麼凶殺案還沒發生?”大Q開始沏一壺新茶,配合地問道。
“是的,這是一個即將發生的謀殺案。”森先生重新在大Q對麵坐下來,眼睛裏奇異的光芒更強烈了,他稍稍向前傾著上身,快速說道,“這是一個悲劇,或許也是極其肮髒的事。但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除了知道即將、肯定有謀殺案,其他一無所知,所以我等著它發生。是的,我期待這個謀殺案快點發生!盡管會死人,但那是無可避免的,因為如果不發生的話,一切都無法開始調查,也無法製止接下來的悲劇!” 森先生驟然停下來。
“那麼這是一樁值得期待的謀殺案啦?”大Q繼續用心不在焉的口味問,“想必情節非常跌宕起伏、精彩紛呈吧?”
“很可能是我們聽過的最撲朔迷離的案件。”
“哦——可惜了。”大Q說。
“什麼?”森先生疑惑地問。
大Q把茶漏拿起,放在茶盤上,專注地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口裏說道:“可惜了,那麼美麗的一個女子,卻要遭如此身心折磨,肯定要花容失色了。森先生你可要憐香惜玉一點,盡可能多留點情,讓她不至於太痛苦呀。”
森先生看著聚精會神擺弄著茶具的大Q,輕輕地說,但飽含期待的興奮:“大Q,這不是我構思的作品,是真實的故事,一個悲劇正在悄悄上演。”
但後者並沒聽見他的話,他敷衍性的配合已經完成,現在正全心全意地撲在他的茶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