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隻有我才有晨起溜達的習慣……”北徯擦掉眼淚,才轉過身。真是哪兒都能看見他,薑彥也不管北徯是不是想和他搭話,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這都是剛上山時養成的習慣,之後慢慢就改不回來了。”
北徯沒有接話,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像兩個人的關係沒有到可以聊天的地步。見薑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北徯才反應過來。
“你的凍傷藥很好用,謝謝!”北徯覺得,或許他是一個好人。至少現在他的善意她能感覺到。
“這次下山有些匆忙,蘭花隻能托付給師父照顧……”薑彥沒有接著北徯的話說,倒是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北徯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北小姐,養過花草嗎?”薑彥本來背對著北徯,突然就轉過身,發問。
“花草嗎?”北徯想了想,“沒有,我不大喜歡花草,倒是二哥喜歡搗鼓這些。”
“北昉嗎?”薑彥笑笑,“那他倒是變了。”北徯沒有接話,她也不知道二哥是什麼時候開始擺弄花花草草的。
“那蘭花,是我從一個石洞裏找到的,見合了眼緣就帶回去悉心的照顧,久了就有了感情,蘭花本來就嬌氣,不好照顧,不說外人就是師父我也不大放心……”薑彥頓了頓,很認真地看著北徯,“可是……若我不在,又別無他法……”北徯怔了一下。
“你,為什麼要幫北家?”這是北徯真的很疑惑的,“難道,是因為父親的緣故?”
“看樣子,北小姐是聽懂了薑某的話。”薑彥沒急著回答北徯,隻是抬步走到亭子裏。就著石凳坐下。
“其實,在下也不知道,家師和令尊到底有什麼淵源,隻是北大將軍不久前來找過師父,說若北家出了什麼事,希望師父能幫襯一把。”薑彥的話總叫北徯聽不很明白。
聽了薑彥的話,北徯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很奇怪,仔細想想,為何父親知道北家要發生什麼事,又為何要去太虛山上請求玄虛子的幫忙,剛想問薑彥。
“小姐,張公子求見!”春和的出現,打斷了北徯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話。
“薑公子,那北徯就先走一步了。”薑彥本來是想要告訴讓北徯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的,可無奈,事情好像總是不會沿著想好的方向發展,看來,她和斐烺的緣分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點頭示意自己無妨。
待北徯走遠。
“主子,族長派人催了,回程是否要定下了?”覃琭剛從外回來,一身風霜。
“就半月後。”這裏沒人歡迎自己薑彥到底是知道的。
“隻是……在響居取口信的時候,聽到一些和北家有關的事……”覃琭思前想後,覺得自己不該替主子做主。
薑彥轉過頭,看著覃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此刻來拜見北小姐的張公子,似乎想利用北小姐。”
“雖然,北大將軍不在了,但是北家的威望並不會一時之間就消失殆盡,況且北徯才立下戰功,現在北家的聲勢正旺不會有人挑這個時候給北家難堪。”薑彥對北徯的感覺……讓覃琭有些看不透,反正不像是對以往那些姑娘的態度。
“那……主子,要推遲回程嗎?”薑彥的做法不是覃琭能隨意猜測的,就算知道,也不能理所當然的做。這些是覃琭自小跟隨薑彥學到的。
“不用。”覃琭一愣,但並未發聲詢問,隻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北徯,看來你是真忘了我了……
北府大廳內
北徯還沒走進廳內,就傳來了張雲的聲音。
“北徯,還好嗎?”張雲眼中毫無掩飾的關心,張雲知道北徯帶兵出征時,北徯已經連夜上路了,他想隨北徯上戰場,卻被父親鎖在家裏,直到今天才放他出門。看著北徯臉上的傷痕,張雲有些憤憤不平。
“還好……”北徯知道不管張雲為何現在前來,可是他的關心沒有絲毫摻假。
“還好?我雖然不太懂這些朝廷紛爭但也明白,如果皇上不點頭,你是不能上戰場的。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想護著你,還是推你出去?”張雲覺得真是不值得,自己一直以為不如斐烺,所以甘心做北徯的朋友,可是現在,北徯的滿身傷痕卻是拜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