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鴻雁在臨出餐廳時,似乎感覺到了在姚海東和劉立海的目光,回頭一笑,說了一句:“我馬上就下來陪你們繼續喝。”
“小東西,還喝啊。”紀老爺子也沒回避姚海東和劉立海,十分寵愛地和冷鴻雁說著話。
冷鴻雁又是暴出一陣“咯咯”的笑聲,不過這一次她沒再回頭,扶著老爺子一步一步地上著樓梯。
紀老爺子和冷鴻雁一走,姚海東就把目光投向了劉立海,劉立海本來就一臉的尷尬,此時見姚海東的目光轉向了自己,臉“涮”地一下漲得通紅,好在紀老爺子不在這裏,劉立海的尷尬和臉紅也就無關緊要了。不過,姚海東還是說了一句:“是該到了要結束的時候了。”
劉立海明白姚海東這話是針對自己說的,不過內心還是很不爽,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麵,哪怕是他不要冷鴻雁,哪怕是他曾經傷了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有一天在他麵前大秀恩愛的時候,這種感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極沒麵子,也是極為尷尬的一件事了。而且還是當著姚海東的麵,這種感覺就顯得更是難為情了。
劉立海沒說話,自己端著一杯酒悶著頭喝了起來,姚海東見劉立海這樣,擔心他喝多了失態,趕緊說:“別喝了。今天可不是來喝酒的日子,而且呆會還得回京江去,你是不是覺得我可以照顧你呢?”
劉立海搖了搖頭,沒說話,可內心還是被什麼打翻一般,五味具呈。
就在這個時候,冷鴻雁下樓來了,姚海東一見冷鴻雁便關切地問了一句:“老爺子沒事吧?”
“沒事。這點酒難不到他。”冷鴻雁一臉的幸福和自豪。
劉立海不想看到這些,可事實上這些已經在他眼前播放著,不管他想與不想,都已經真實存在了。
劉立海又特別想說點什麼,動了動嘴唇,想說的話卻又被卡在了咽喉之中,吞不出來。因為冷鴻雁此時急切地問他們:“怎麼樣?你們感覺我和紀老爺子有戲嗎?有沒有夫妻相?”
“有。絕對是夫妻相。這夫妻吧,是千年修來的福份。就說部長你和老爺子吧,還真的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呢。老爺子和部長都為“申”字臉,這種臉型的男人感情很豐富,而女人卻對男人照顧得也周到。可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旗鼓相當,是夫唱妻隨的一對,也是珠聯壁合的一對。還有,你們倆人均為圓下巴,有這種臉型的夫妻都是能社交的人,特別是女人,有這種長相的,一般都是長袖善舞的一類,所以,生活在一起,和諧,朋友也多,彼此能夠迅速觸入對方的生活之中,特別是晚年,是相當幸福的。”姚海東此時一本正經地說著,仿佛他現在的身份是一算命先生一般。
“對,海東這麼一分析,我也覺得和老爺子特投緣,特有夫妻相一樣。你看吧,我和他怎麼就坐在了一起呢?而且還是在我心情極度灰暗之際,這個時候的我,應該是很不招人待見的。可他卻說,感覺我很麵熟,似乎是在夢裏見過一般。被你一說,我便想,算命的先生老說夫妻相,大約就是這種見麵就熟的一種緣份吧。”冷鴻雁似乎忘了餐桌對麵還坐著劉立海,越說越興奮,越說越來精神。竟然,還要去開另一瓶酒,被姚海東拉住了。
姚海東說:“部長,今天不適宜喝多了,喝多了,對大家都不好。再說了,來日方長,等部長做了將軍夫人後,我和小劉再來喝酒,我們一定不醉不歸。”
“還是海東考慮了周全。”冷鴻雁一雙美目在姚海東身上轉了轉,誇了姚海東一句,從下樓到現在,冷鴻雁沒看劉立海一眼,真的當他不存在一樣。
劉立海坐不住了,借口上洗手間,徑自出了餐廳。冷鴻雁也懶得理劉立海,喊了一聲:“吳媽。”
吳媽一路小跑地過來了,望著冷鴻雁問:“夫人喊我有什麼事?”
“帶小劉去洗手間。”冷鴻雁很自然地行使著夫人的權力,讓劉立海更為不爽,可他不能回頭,也不敢回頭。而且,他今天的角色算什麼呢?簡直就是一小醜,他此時很有些恨意,認為冷鴻雁自始至終都在戲弄他。
劉立海去了洗手間,姚海東此時壓低聲音對冷鴻雁說:“部長,我看,我和小劉還是早點回京江去,小劉需要時間調整自己,在北京呆長了,遲早會出事的。再說了,我和小劉現在都不被各自的領導待見著,在外時間久了,他們也會有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