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間默然靜立的人聽到她的聲音渾身一震,驚訝的回過頭。

“韓小姐,您怎麼來了?”

韓糖看著麵前陽光帥氣的少年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林岩不戴墨鏡時的樣子,比她想象中看起來還要年輕一些。

他是那種小女孩最喜歡的長相,麵容清秀卻有幾分吊兒郎當的不羈。看起來應該是個在考場上奮筆疾書,或者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學生,而不是一個大家族中的保鏢兼司機。

不等韓糖答話,沈睿輕蔑的聲音便響起。

“你算什麼東西?誰準你出門的,還敢叫我二叔,我們沈家可沒你這號人!”

“你!”林岩聽了沒來由的憤怒,忍不住就要上前與他理論。

韓糖伸手擋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

她上前半步,看似恭敬的假笑道:“二叔說的什麼話,我是修言的妻子這可是整個沈家都知道的事,叫您一聲二叔是應該的吧?”

沈睿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一聲:“少在這攀親戚,你一個在我們沈家白吃白住的閑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韓糖也不生氣,聳聳肩無所謂的道:“您不喜歡我就不叫了,我來也就是想請教一下,不知道我們家的人犯了什麼錯,惹您發這麼大火?”

沈睿冷冷的看著她:“我處置我們沈家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了?”

韓糖彈彈指尖,懶懶的說:“林岩好歹是在我們修言手下做事,我總得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大錯吧?要不修言醒了問起來,我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沈睿眼皮跳了跳,目光陰冷:“你少在那來狐假虎威,別說修言沒醒,就算醒了又如何?我是他的二叔,處理一個下人還用的著跟他解釋嗎?”

韓糖漫不經心的笑笑:“您當然不用,但是修言問起,我若是連手下犯了什麼錯都不知道,還要勞煩您操心我們的家事,恐怕他要怪為妻不賢,不會管家了。”

沈睿盯著她,突然問道:“修言最近怎麼樣?好些了嗎?”

韓糖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情況越來越好了,聽醫生說,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沈睿看她表情不似作假,不由心下一沉。療養院的情況他也一直在關注,確實聽說過,自從這女人去了以後,那人長期的沉寂突然有了反應,病情越來越穩定,說不定很快就會蘇醒。怪不得這個以前隻會哭哭啼啼的女人今天怎麼有膽量敢來他麵前蹦躂,怕是以為以後有人撐腰了吧。

以前他還以為老頭子急病亂投醫,八字相合可衝喜這說法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現在,他還真不敢不信了。

若是......沈修言真的醒了......

若是他真的醒了,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想起那位侄子的手段,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絕對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如果......如果這女人不在了的話......

他微微抬眼,看著眼前仍笑的一臉歡喜的女人,眼中劃過一絲凶光,突然厲聲喝道:“來人,把這個圖謀不軌的女人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