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班長來邀請我“咱們班舉行元旦晚會,請你出個節目。大家夥湊一塊就是玩玩,樂嗬樂嗬。新年第一天,大家高興高興,說好了,每人一個節目,誰也不許賴”。我又開始頭痛了。“都要有節目嗎?有沒有不出節目,隻是聽的”。女班長不樂意了“老二哥,你太不對了,你枉費了我對你的一片心,你是咱們班新來的,大家想了解你,出個節目怎麼了?不應該啊?阿範有節目,你看人家阿範”。麵對連珠炮,我哪是對手,我分辯說“我不是不想演,隻是我沒什麼才藝”。“不可能”,女班長大聲說“你四叔是咱們學校大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教你的時候有人看見了”。我說“我,我,我還沒學好”。女班長說“必須出一個節目,哭也得哭三分鍾。當班長的不配把槍,還管不了你們了。這次我挨個通知,一個都不能少,下午報節目,我好編排節目單,我倒要讓方建光看看,我能不能做好元旦晚會,我看哪一個借口沒通知到不出節目。少廢話,出節目,就這麼定了。我還得通知下一個”說著,氣呼呼走了。
阿範找到我,“老二哥,我準備了兩件禮物送你,祝你新年快樂”。我說“多謝多謝,什麼禮物呀?”阿範說,“中午放學,物理實驗室”。
中午放學,女班長拉住我,“你,等一等”。人走光了。女班長坐在張金霞的位子上。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我桌子上,“老二哥,我祝你新年快樂,我送你一件禮物,這是一隻金筆,希望你收下。”我說“算了,我哪能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有句祝福就行了,同學之間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又不是港台電視裏的人物。再說,我一個外鄉人,舉目無親,有窮的叮當響,我拿什麼還你呀?”女班長說“別的我不要,我就要它”。女班長指了指我抽屜裏方建光的字,我猶豫了,女班長急切的說“給一張,就一張,我太想得到他了”。看著女班長的神情,我心軟了,難得有女孩子這麼嬌滴滴的求我。心一橫,給了。
女班長接過書法作品,柔聲念:
《雨霖鈴》柳永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女班長眼圈紅了,拿起詞,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