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秋滿臉惱色地踏入嫣宮,不許太監通傳,怒氣衝衝地踏入這裏正要興師問罪。耐何掛在嘴邊的斥責根本吐不出來。他隻看到一雙溫柔的眸子柔柔地看著床上的血娃娃,一雙顫抖的小手正惶惶不安地擦拭血娃娃破碎的身子,那輕柔的呼喚仿佛進入他的靈魂,讓他也忍不住一酸。
這樣溫柔的女子,他卻注定要辜負,也許這倒是一個補償的方法。
哼!隻要這小子出不了皇宮,就讓他做她的玩具又未償不可?
如果他有逃跑的意向,那就別怪他了!這女人從小就膽小怕事,後宮是不指望她能管理好,看在她是她的妹妹的份上,就保她一命吧!
想到這裏,冷漠的龍顏微緩,慢慢靠近她,搶過她手中的帕子,輕笑道:“這樣要擦到何時才能擦幹淨?”
月亦藍看著來人,眼中閃過惱色。她並不是菩薩心腸的人,但是卻是極其護短的人。看著被血染紅的小特魯,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境狀。“皇上是來怪罪臣妾的嗎?”
龍昊秋手中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訝色。他以為她會解釋,她會求情,卻沒想過一向膽小的她首先來了一句質問。該生氣的人不應該是她吧?
“皇後知道他是何人麼?”龍昊秋的動作突然一重,昏迷中的特魯痛得悶哼一聲。月亦藍眼中的惱色更甚,隻是眼中神色被流海遮住外人無法識得罷了。
“臣妾隻知道他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這樣對一個孩子是一個自稱禮儀之邦的皇朝該做的事嗎?”話中歎息,微有指責之意。龍昊秋心中不悅。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連月秋蘭都不曾,她憑什麼敢這樣指責他?
他是一名帝王,哪能和女人一樣兒女情長?唯一能動搖他內心的人也隻有她而已。
想著她,他壓下心中的惱意,淡道:“皇後母儀天下,這樣的瑣事就交給你負責了。不過,七皇子是我國的客人,可不能讓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為了保證他的安全,朕會派人保護他。”
保護?囚禁吧?看來自己惹了一個麻煩,有禁衛軍的監視,以後想做什麼事都不能順心了。
特魯的傷很嚴重,後來又發著高燒,這可忙壞了嫣宮中人。月亦藍為了照顧特魯,除了給太後請安外再也不顧別的事。怕太後怪罪,她趁一次請安時用誇張的手法給太後講了一下特魯的傷勢。太後是禮佛之人,聽說這樣的情況,也就不怪她照顧敵國皇子了。不僅不怪,還賜了很多名貴藥材過來。
半月後,宮中傳言和西邊開戰的消息。龍昊秋派晉王為帥,前往邊境對敵。三日後宮中賜宴送行。月亦藍聽後撇撇嘴:“醉翁之意不在酒。”
青月在她耳邊道:“大小姐請見。”
月亦藍驚訝地張著小嘴:“她?來得真快。”想了想,了然。怕是不是來見她,而是來見他的吧?畢竟已經嫁為人婦,不敢像以前那樣直接去見龍昊秋,而是拿她當作墊子。
青月帶月秋蘭進來,月亦藍連忙站起身,輕柔笑道:“大姐,你總算來了,小妹一個人好無聊呢!”
兩側的青月由藍翻了個白眼。你會無聊?如果不是怕引起龍昊秋注意,這個後宮能不能安然存在就不知道了。
月秋蘭強擠出笑容。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就算笑得不情不願還是讓人移不開眼,美得炫目。一身淡藍的衣衫翩飛,比往日總是穿著騎裝的她多了一股柔美。出生於軍人世家的她性子好比男兒,傲氣,陽光,如初升的太陽。
在這個閨閣小姐滿天飛的年代,這樣一位巾幗紅顏自然是獨花一朵,是個男人都恨不得采下這朵刺手的玫瑰。
月秋蘭向來看不起月亦藍,膽小,懦弱,毫無主見。她向來以為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成為月氏家族的成員,耐何她身上流的的確是月家的血液。
她不想來求她,但是卻必須來。她的目的,就是請求皇上允許她隨君出征。向來巾幗不讓須眉的她想見一見真實的戰場,而不是在夢中才能見到父親描述的畫麵。
月亦藍不言語地看著她天人交戰,搖頭不語。她不得不承認,月秋蘭比她更像一個穿越者。她活得炫目,活得精彩,隻要見過她的男人無不為她瘋狂。她的性子不若這些古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從出生開始就代表著紅顏亂世。所以她同情她,同情她太過張揚,以致於她以後的人生不會太舒坦。
“大姐?”月亦藍不想和她沉默是金下去,打破寂靜。
“小妹,可否帶為姐去見皇上?”月秋蘭歎氣道。
“好啊!”月亦藍笑道。月秋蘭的身子僵了一下。她不問原因的嗎?就這樣帶一個女人去見自己的丈夫?如果是自己,才不會讓別的女人靠近自己的丈夫,哪怕是自己的妹妹。
月亦藍將月秋蘭交到龍昊秋手上就自主離開,她很識實務,不會壞他的好事的。雖然不會真做什麼事,見見心上人解解相思苦還是可以的。想到這裏,月亦藍淡笑。如果真愛,又會把她讓出去?帝王之愛啊,真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