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下來,仙人總是沒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打著哈欠,黑眼圈越發的厚重,恨不得找兩個火柴棍來撐開上眼皮和下眼皮,一到下午甚至會不停地打著瞌睡。
這一切都是拜小黑所賜,一到晚上就開始哼唧,沒完沒了,尤其是拉了便便,那更是撲騰起來沒完,仙人現在可以很淡定地把它從窩裏抱出來,然後若無其事地做一名合格的鏟屎官。
小家夥很粘人,關了燈後看不見仙人就會嚶嚶地叫,沒辦法,仙人隻得將它的窩移到臥室的門邊,讓它感受到自己就在附近,雖說沒伺候過孩子,但是仙人此刻卻有種做媽的感覺。
隻要天蒙蒙地泛著光亮,小黑就會醒過來,翻出紙盒,兩隻爪子呆在床邊,使勁地向下咬著床單催促她起床,估計再過些個日子,小黑就能蹦到床上。仙人一臉不情願地爬起來,睨了它一眼,頭不梳臉不洗套件衣服就給它穿鞋然後帶它出去溜達,閉著眼睛跟在小黑的後麵步履蹣跚,至此,小區內晨練的大爺大媽們時不時地就看見一隻絕世聰明的拉布拉多帶著自家目盲的主人風雨無阻的遛彎!
事實上,小黑雖入住仙人府數日,但是一直都沒有名字,這也成為了唐韶熠的一大心病。
為了去病,仙人抽出一個晚上的時間用盡畢生所學反複思量,小黑的名字要大氣,畢竟是個男娃,而且它還是一隻大型犬,總不能叫寶寶,樂樂什麼的,一點都不能彰顯它的氣魄,經過一番天人交戰,終於蓋世神犬小黑有了個閃亮輝煌大氣無比的名字那就是葫蘆娃。
葫蘆娃三個月大的時候,晚上就不再鬧她而是很乖地睡覺長身體,也不用再吃浸泡後的狗糧,隻是家裏的拖鞋換了一批又一批,每次仙人拿著咬壞的拖鞋準備暴打它一頓時,葫蘆娃總會采用賣萌裝可憐的戰術博得主人的原諒。圓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委屈,每次看得仙人都欲罷不能,好像她才是咬壞拖鞋的真凶。
陸聿看著日漸消瘦憔悴的徒弟,心中很是不解,工作忙得的時候她還活力四射,怎麼閑下來反倒是抑鬱不振,真是此物隻應天上有。
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仙人得知了陸聿的疑惑,顧不得女人該有的矜持,腳踏著椅子,手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完全是一副英勇就義將門豪傑的氣勢,進行了如下發言:“靠,碼代碼燒得是腦子,養狗累得是心肝,像你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少爺怎麼會懂!”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仙人意識到,葫蘆娃不愧是隻大型犬,三個月就長到了30斤,吃得那叫個天庭飽滿,狗糧總是供不應求,在這樣下去,仙人覺得她應當削發為尼拿著碗給自己化碗齋飯吃。
為了能與葫蘆娃平起平坐,仙人會在它吃食的時候逗弄它,不都說狗最護食,隻有在這種關鍵問題上取得勝利,才能確保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誓言得以實現。
每當仙人下班回到家,不待換鞋,就看見葫蘆娃叼著銀色的狗盆撲過來,然後就是一臉期待地望著她,為毛她家的葫蘆娃見到她就餓,難道在它的眼裏自己等同於狗糧不成?!
歎氣聲回蕩在屋子裏,仙人隻得拿過包,拉開後,抓出兩把狗糧扔進銀色的食盆裏,老淚縱橫地看著葫蘆娃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