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有些慘淡的打在山頭,蒼白的有些刺眼,別墅周圍一片靜謐
風吹起,
鬆柏樹的葉子嘩嘩的響了起來,混合著些須鳥兒的鳴叫,煞是好聽。
“小姐,起來喝粥了,是你最愛的銀耳蓮子粥哦!”李媽笑著,手裏端著一碗晶瑩剔透的銀耳蓮子粥。
半響沒得到回應,李媽不由得上前,拉開那層薄如蟬翼的被子。
“啊……!”哐當的一聲,水晶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晶瑩的玻璃碎片連帶著黏膩的銀耳粥灑在地板上。
隻見雪白的床單上此時已染上大片鮮紅的血,少女臉色蒼白,似乎已經沒有了呼吸。割破的手腕染紅了少女胸前的純白睡衣,甚至有些已經把厚厚的床墊浸濕。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李媽顫抖著手,想要扶起眼前渾身是血的人兒,可是卻顫抖著不敢上前。
“來人啊,救命啊!小姐自殺啦!”
“嘀嘟,嘀嘟,嘀嘟……”此刻救護車已經飛奔向濱海市最大的中心醫院。
刺鼻的消毒水彌漫著整個vip病房,一襲黑色西裝的男子靜靜地站在窗前,此刻他的眼睛裏盛滿了陰霾。即使沒有任何的動作,卻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
“呲!”大手揮開窗簾,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攝在女孩的臉上。那是這個清冷的早上的僅存的一絲溫暖。
男人坐在床前,輕輕地拿起女孩的手,女孩的手腕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另一隻手上則是貼滿了打點滴時找血管的針孔。
嘴唇因長期幹燥而裂出了口子。頭發有些微亂的她仿佛一陣風吹就會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風的身子給吹到來。此刻,她就像一個傷痕累累的布娃娃,臉色蒼白的好像快要死去。
少女的眼睛略略動了一下,接著頭也微微動了一下,她的嘴也動了一下,她的喉嚨發出一個咳嗽似的聲音。她似乎想說話,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
“雪兒!”男人嘴角上揚。
直到看清楚眼前這黑色的身影,寧茹雪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滾落到枕頭上。
“哥哥!”寧茹雪無力的喊道。
“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的聲音很弱,臉上帶著慘白的笑容,似乎好像是在對自己在這世上唯一親人的告別。
“不,怎麼可能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了,我的雪兒也不會死,我的雪兒會比任何人活的都好。”男人握著少女的手,訴說著一件他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此刻,他似乎好像成了這生死的主宰,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駭人的煞氣。
“可是,哥……,我好痛,我好像要死掉了,我的心就像碎了一樣。”少女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連串淚水從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她沒有一點兒的哭聲,隻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沒事的,雪兒,你的心碎了,哥哥幫你拚起來;你的心傷了,哥哥幫你十倍百倍的討回來。”男人把女孩的手放在胸口。
“哥,嗚嗚……”寧茹雪掙紮著從病床上起來撲倒男人的懷裏,寧乘毅靜靜地抱著自己的妹妹,給她一個溫暖而又堅毅的懷抱。
是夜,
寧家山間別墅,
“砰!”寧乘毅骨節分明的手狠狠地拍在眼前的紅木桌上。
“嗬!我的雪兒痛不欲生,可他們卻如此的幸福快樂!我怎麼可能會讓這種可笑的事發生呢?”寧乘毅怒極反笑,摩擦著食指上的骷髏頭戒指,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連身旁的莫寒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抬眼望去,桌子上有一張相片,盛開的挑花樹下,一對清秀的男女牽著手,男孩滿臉笑容,深情地望著女孩,女孩則是扯著耳朵,嘟著嘴,做著鬼臉,好不可愛。
“少爺,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畢竟隻是個18歲的女孩子,那樣的手段……莫寒忍不住問。
“嗬!殘忍?那我的雪兒呢?她現在還在醫院裏,連命都快沒了,又有誰來可憐她?我沒有要她的命,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了。莫寒,你可別忘了,你是誰的人?”寧乘毅眼裏閃過寒光。
“是,少爺,莫寒不敢有二心。”感覺巨大的壓力瞬間壓了過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嗯,下去吧!千萬別讓我失望,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寧乘毅勾了勾嘴角。
雪兒,你放心吧!你所受的苦哥哥都會十倍百倍的給你討回來。
夜,已經很深了。濃墨一樣的天上,黑氣漸漸地覆蓋了月色的光華,預示著黑暗如狂風般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