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哦,媽蛋!”我的心裏此刻簡直有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波動。哪怕此刻相比我胳膊上被擰掐的疼痛,我的心裏卻是更加難過:“老子的蘿莉女神暖心就在不遠處,久別重逢之下雖然還未曾交流,卻也讓我喜不自勝。老子的大舅哥此刻也在我不足十步距離的位置,朝我虎視眈眈。這季詩晴一向清高冷傲,初期相處中對我的態度簡直不足道也。我也一直自以為一沒傲人長相、二沒高貴身家、三沒超凡智慧,如此處處平凡,哪哪都不出挑,自是高攀不起。今天這季詩晴卻自從這競技場比武競技以後,態度變化連連,此時更是臨時來了個拉郎配,簡直教人如雲裏霧裏啊!”
我的心裏正自天人交戰,鬥得正酣。依偎著我,神情自然的季詩晴卻是伸手一撫我手中的魔鋼長劍,明豔笑容綻放似大朵紅豔非常的六月芍藥。她清越的聲音帶著些許小女人的滿足和嬌嗔,用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婉轉語調說道:“哎呀,這有什麼為什麼的嘛?人家就是愛為老公做事情呀!”
我看到了俠義堂神鷹那瞪到呲目欲裂的眼球中一臉不屈的自己,身側有身著火紅長袍,小鳥依人的季詩晴在旁,更襯托得俠義堂神鷹眼中這曾經不屑一顧想任意揉捏的螻蟻此刻的意氣風發。
兩大團隊,討伐的目標相同。在遊戲世界裏,容不下那麼多談不攏的合作關係。季詩晴領導的副職團隊選擇了我狂龍,選擇了曾經怒懟過俠義堂團隊的義薄雲天團隊,自然要棄了他俠義堂團隊。甚至,俠義堂團隊強行嚐試率先攻略黃巾侍衛長的話,關鍵時刻被對手橫生枝節導致團滅,然後取而代之,這都是極其正常的競爭關係。
成王敗寇,贏一時並不代表可以贏一世,贏一世也不可能事事贏。就好像此時,俠義堂神鷹領導的俠義堂團隊潰敗了,連他中意的美人,此刻也倒戈向了他曾經一度蔑視、打壓,壓根不會視之為對手的對手身邊,甚至稱呼為“老公”?
“你!!”俠義堂神鷹猛然伸手,向我一指,怒極!俠義堂神鷹那陰森的眼光死死瞪著我的臉,緊緊地不曾挪開一秒。如果此時他手中有刀,我不會懷疑那大刀會毫不猶豫向我頭上砍去,如果此時他手中有劍,怕是會立刻暴起,狠狠給我來上一下。隻可惜此刻他隻是一個階下囚,三方聯盟團隊成員雖然不會刻意為難,但是此時俠義堂神鷹要是暴起了的話,別的不說,老子手上這魔鋼長劍第一個就不會依了他!大丈夫能屈能伸,硬想逆境裏凸造型,想在此時討回麵子,恐怕更落不著好了。
我毫不示弱緊緊盯住俠義堂神鷹向我怒視而來的怨懟的目光!先前那點兒愧疚和惻隱立時消失得一幹二淨!我絲毫不懷疑,這種目光,會一直追隨著我,這種仇恨,會一直綿延持續,不死不休,永無悔期!
“你!!好,很好!”俠義堂神鷹手再一指一臉幸福模樣的季詩晴,仿佛被綠了的王寶強看到了依偎著宋喆的馬蓉一般,眼神裏充滿了嫌惡和悲憤欲絕的暴怒!
“賤婦!”這一聲喊,幾乎用盡了俠義堂神鷹的全部氣力,尾音拖得格外長遠,破了音都在持續,直至聲嘶力竭。
也許這拚盡了全力的嘶喊終於耗費光了他全部的力氣,俠義堂神鷹頹然地整個人都跪趴在了地上,臉也側貼在了泥濘的泥土裏,雙手錘地,嘴裏猶自小聲重複著:“賤婦……賤婦,是賤婦。”
“你特麼才賤婦,你特麼全家都賤婦!”卻是戰神旭旭在這種時刻挺身而出,麵對著喪失了鬥誌的俠義堂神鷹依然不打算饒恕,張開嘴來破口大罵:“你特麼是不是想接著找削?別以為你現在在這裝可憐老子就原諒你,你特麼再說一句髒話試試?”
“嗬,小爺我縱橫江湖從未有過對手,會怕了你們這些宵小?”俠義堂神鷹麵對昔日手刃了自己的仇人,複又從那滿地泥濘裏抬起頭,那泥灰滿布的尖削嘴臉中,布滿暗紅色血絲的雙眼眯成一條幾不可見的細縫,從裏麵迸發著難以形容的陰森氣息。
宵小?嗬嗬,這俠義堂神鷹果然是天性使然,即使此刻栽了這麼大的跟頭,都渾然自我,拎不清現實狀況。他不知,季詩晴並非單單臨時起意才奪了其馬上到手的鴨子肉,自然,這時候,大家還都不明白,季詩晴下的這盤棋,存在著怎樣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