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舞雪,長歌淒蕩。落日殘殤,可堪悵惘。謝閣下指點,這一式黯然奪命噬心殤,主攻心法,可瞬間令目標喪了心智,渾渾噩噩為心法使用者驅使。望閣下早日轉了劍鋒,速速逃離,不然一旦命中,立時痛不欲生,還手之力皆無。”
隻見那女裝大佬隨風而立,輕風翩然過,秀發蕩風中,細絲飄柔,風景旖旎。一身白衫白鞋更是在風中颯颯作響,其手中,還攥著一隻玉環,前端有7隻金色鈴鐺,小巧秀氣,在那女裝大佬手腕輕抖之下發出一陣清脆的金玉之聲。
叮鈴鈴鈴……
我在瞧見那玉環金鈴出現在那女裝大佬手裏的那一瞬就立時調轉身形,也管不得形象好看不好看了,幾乎是連滾帶爬滾落到了別處去,堪堪擦過了那鈴聲闊響的有效範圍。
籲,好險。我一擦頭上那一瞬間激起的虛汗,一邊又一次從地上一骨碌爬起,魔鋼長劍橫在身前,不急攻擊,而是遠遠避開到那女裝大佬的遠程攻擊範圍之外。
四周名鼎天下團隊玩家都怕自己耽擱了這場精彩切磋,紛紛左右退讓,給處於武陵農場地圖中間的兩人很大空間。
寬闊的武陵農場地圖內,在正中站立的女裝大佬麵對我的緊張打量,白色方巾掩映之下的臉龐絲毫未見疲態,亭亭而立。見我躲過了剛才一擊,也不急惱,手中那玉環金鈴也沒有再次舉起,隻是拿到了眼前,伸手把玩。
腳踩在武陵農場肥沃土壤之上,腳下不時有踩踏落葉之聲響起,呲呲啦啦。我瞧著那女裝大佬手中的玉環金鈴,那玉環玉質通透潔淨,小巧玲瓏,隻有七寸大小,前端排列間隔相同的7個金色鈴兒稍遇外力,就有金玉之音洋溢而出。後端手握位置,有雕花鏤空金箔裝點,看起來頗為華貴。
人長得金相玉質,武器也持的是玉環金鈴,素淡和華貴相生相融,神秘與魅力無處不發,教人看不透。
別的不說,就說這武器,從入了這遊戲世界至今,從我眼前匆匆而過的玩家不下千百個,卻無一個人持有過這種武器。
這真叫人犯難,前有便宜師父遊俠切磋練手,後又來白城盜賊攪局,這遊戲世界裏的隱藏職業玩家果真都是鳳毛麟角之屬,等閑人攀也攀不上,鬧都鬧不明白這些家夥是怎麼搞來的隱藏職業。
自然,即使這隱藏職業玩家對於自己獲得隱藏職業的過程坦而告知也是無用的。天底下沒有一模一樣的雞蛋,更不會有一模一樣的隱藏職業獲得過程。
不過至今也不確定,這隱藏職業,會不會出現相重複的。還是說,就如同那惡魔果實似得,一種能力僅此一顆,別無分號。
隻不過明顯可以看出的就是,正好好站於遠處的女裝大佬,倒是和我先前看到的那兩個隱藏職業玩家都不相同。這可是苦了我九州狂龍也,這牛皮都吹了出來,如今卻碰到了個鐵板,教人進退兩難。
我防備地望著那女裝大佬的一舉一動,心裏難免焦灼難當,偷偷調出了好友聊天信息,劈裏啪啦向便宜師父求助,給他說,師父哇,救命來的撒,這手裏拿玉環金鈴當武器的是什麼鬼?老子要搞不定啦!!
“鱉孫,還上不上了啊?幹看個鳥啊!”可憐牌良辰君在不遠處一臉嫌惡挽起那一身初始裝備的破袖子,朝我破口大罵。
罵完還不算過癮,繼續跳腳大喊,說你特麼行不行,不行的話趕緊認慫,到良辰這裏來,把裝備奉上,喊幾句爺爺,指不定良辰一個開心,就認了你這乖孫兒。今兒還能就這麼滴把你當個屁,放咯。
這叫囂的話語實在張狂至極,這武陵農場地圖上難免又回蕩起無盡嘲諷笑聲,許多名鼎天下團隊玩家連手裏活計都停了下來,到處探頭探腦地想擠向前來看個究竟。
向前,可能會輸,甚至可能會死,但是不向前,就這麼任由這可憐牌良辰君跳腳臭罵,老子可是萬萬忍不了的。
這通紅腫脹的老臉現在雖然並感覺不到疼痛,那緊繃繃腫脹張的感覺可是一直都在,未曾消失。它們時刻在提醒著我:即使我一人身在武陵農場地圖之中,我的臉麵,也代表了三方聯盟團隊的臉麵,我的行為,也代表了三方聯盟團隊的態度。
我將手伸向了自己心髒的部位,那裏,一顆心在噗通跳動,穩健有力,那個位置,藏著我為自己許下的,心中的諾言,那個位置,也藏著我小小的奢求:如若終有那麼一日,這胸膛可以給季詩晴以倚靠,該多好。
時危見臣節,世亂識忠良。投軀報明主,身死為國殤。季詩晴,便是我心中那唯一至尊的明主,是我迷茫旅途中唯一的仰望,是我那一直暗淡無光的世界中,光華萬千的太陽。
裝逼打臉又怎樣,大不了就是一死。就算是死,也好過像這可憐牌良辰君這般得勢就忘辱,分毫不記得自己曾在老子身前痛哭流涕的模樣呢。
再說,誰說老子就一定得死?隱藏職業又怎樣,沒見過又怎樣,這人生下來就是赤條條來,不也是什麼都沒見過嗎?現在不是一樣也活到了這麼大,還樂在其中嗎?
“聽風兄,久等了,我也就不客氣了,直接進攻了。刀劍無眼,難保周全,還望多多體諒!”說罷,仰頭吃下一份可樂雞翅,再次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