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個啊?”這盜賊白城從背包中咻的一聲摸出一把骨質匕首,粗劣、短小,分明就是大家初入遊戲世界之時統一分發的各職業都會有的初始裝備。
“你就靠這個?”我質疑道,這初始武器什麼毛線的屬性都沒有,比個殺豬刀都不如,這盜賊白城,還能靠這種粗劣的武器斬殺了那百年蜘蛛精?而且一斬就是十幾隻?
“那是自然。”這盜賊白城瞧著我,劍眉上挑,一臉不以為然拋擲著手中的初始匕首,繼續說道,“那百年蜘蛛精在我到的時候,早就燒得形如焦炭,已經奄奄一息了,我就隻管挑差一口氣兒就要死了的開刀就是了唄?”
這盜賊白城這般說著,還用另一隻手比在脖頸處,一橫,口中喊叫有聲,“哢哧!”。
我的臉不禁隨著這盜賊白城的解釋,變得更黑了。
如若當初不是我自己看不清形勢,也不會臨到了那秋意穀地圖之後又再次折返回那風林口,想再去瞧一瞧那迷霧叢林幾大勢力家族之間的爭鬥,勝利的天平,到底指向何處。
雖然,現在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並且順利回了來,馬上就要交了任務,進行連環計的下一步。我這心裏,還是忍不住要惦記一下依然處在迷霧叢林之中的那些凶猛巨獸。
那不知道此刻到底是生是死的,愛情至上的大蛋母蜘蛛,那個風姿颯爽,居高臨下,可以一次口吐七柄蛛絲武器,牽動背上弓弩設施連射七次,勇猛非常的以一敵二的雄前鋒,那忍功一流,可以做“老”虎做上一年時間的岐山虎王,還有那失了幼崽,可能再也尋不得的可憐虎媽……
這一切,雖然隻是這一下午的一次偶然邂逅,卻依然縈繞心頭,難以消解。以至於此時,我竟然放下了心中對這盜賊白城搶占經驗的不滿,又問道:“先前你不是抱著那虎媽的幼崽嗎?你就這麼回來了,那‘小貓貓’讓你弄哪兒去了?”
“那東西?做完了任務誰還管它啊?我隨便丟到草叢裏就回來了!”這盜賊白城一臉不在乎說道,徑自走得殷勤,那木屐在他腳下,被他踩踏出一連串哢哢聲響。
我的心卻隨著這盜賊白城的回答,咯噔了一下。
那“小貓貓”我雖然沒有仔細瞧過,但是卻是切切實實見到了那虎媽舐犢情深的哀愁模樣的。堂堂虎族,那虎媽是何等氣勢強大,卻在失了自家幼崽之後茶飯不思,幾日便倒下了。可是那虎媽在養育這幼崽的一年間卻又格外堅韌,剛生下“小貓貓”便可以為了一家口糧成日奔波打獵,真可謂是為母則強,讓人動容。
說到底,那虎媽也不過是幾大家族和自家虎夫之間權力掠奪的犧牲品而已,它隻是想求自己幼崽的太平安順,卻也求不到。
哎……我歎息一聲,搖幾搖腦袋。
“嗯?你這堂堂名振寰宇之魂還會歎氣?”這盜賊白城又湊近我身前,煞有其事的瞧我。
“去你的!老子哪裏還和別人不一樣了不成?還不是爹生娘養,一顆紅心的。——誰像你,折磨起人來,簡直是那地獄裏歸來的魑魅魍魎,連一點兒人性都沒有!”我斜眼撇著這盜賊白城,腦海裏難免又回想起初遇之時,這盜賊白城對老子的便宜師父還有好兄弟是如何殘忍凶厲,陰險得讓人至今想起都忍不住直打寒顫。
“都給你說了,那是做任務!做!任!務!”這盜賊白城和我爭講起來。
“任務怎麼了?讓你折磨人是任務,你就那樣惡狠狠的折磨?這次也是任務,你就那樣把一個活生生的小動物,給隨便找了個草叢,就扔了?”我心中依然疙疙瘩瘩。
“你沒瞧見那‘小貓貓’都還睡著嗎?那迷霧叢林裏險象環生,凶獸遍地,你怎麼舍得讓那樣一個幼小的生命,就那樣獨自淪落在那無人問津的角落裏?”我越說越氣,語氣難免愈加著急,“老子說你這人簡直是不是凡胎肉長的,你就沒有點兒心嗎?”
“哎,就一個老虎,你至於嗎?”盜賊白城滿臉不解,“你仁慈,你大方,所以這就是你瞧見我殺了百年蜘蛛精,獨占了任務經驗,在不爽,所以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唄?”
“酸你妹!”我頓時氣急,這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簡直懶得和這盜賊白城再多講一句。
“行了,我也懶得和你一般見識。這弓箭你瞧好了沒有?一個弓箭,換我的武器,你樂意還是不樂意!”這盜賊白城瞧見我冷著臉不動了,將手中弓箭向前一伸,問道。
“你特麼現在想起來用搶來的老子的經驗物品來換自己的武器了?你想得美!!”我惡狠狠說道。心中越想越氣,又忍不住大聲衝這盜賊白城吼了一句:“想換,你特麼來求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