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澤驀然激動萬分:“能否測出這隻妖是誰?”劉半仙兒轉了轉綠豆般大小的眼睛,頗為為難的點了點頭,道:“是是可以,隻是這準不準,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在下惶恐······”南宮澤緊皺眉頭,麵含重霜:“那你這是想要掉腦袋?!”空氣瞬間冷了下來,一群黑衣暗衛無聲地閃現在南宮澤身後。劉半仙兒“撲通”一聲跪下,如臨大敵,冷汗嗖嗖的冒。
完球,這不是個善茬兒······
“喲,這不是澤皇弟嘛?怎麼冷著臉呆在這裏?”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南宮澤驀然微驚:南宮瀚。隻見一男子步履帶風,眉宇間如綴滿了星辰一般耀眼,一雙眸子漆黑如墨但是載滿算計,棱角分明的臉上盡數玩世不恭。“澤皇弟,別來無恙啊!”南宮瀚帶著邪笑慢慢湊近他,他身邊的暗衛悄然警覺起來。在南宮澤給暗衛比手勢讓其退下的時候,南宮瀚悄悄使了個眼色給劉半仙兒,劉半仙兒眼神交換,然後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去。
“你來做什麼?”南宮澤看都不看跪在地上仍然低頭彎腰的劉半仙兒,轉過頭來反問南宮瀚道。“父皇不是讓你去鎮守邊疆了,你怎敢歸來?”南宮瀚陰笑了一聲:“我為什麼不可以回來?”南宮澤不再理他,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劉半仙兒:“你說有妖,難不成是這南宮瀚?”劉半仙兒怯怯地抬頭看了一眼南宮瀚,發現南宮瀚似笑非笑,詭異至極。他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去:“非也非也。”南宮澤不禁有些煩躁,“磨磨唧唧的!有時我真是想殺了你!”劉半仙兒瞟了一眼旁邊的草叢裏,這才說出口:“此妖必在這草叢之中!”
話音剛落,一陣鶯笑自草叢中傳來,一女子極盡妖嬈之姿緩步走來,像極了魅惑世主的妲己。劉半仙兒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南宮瀚奸笑著給他使了個眼色,劉半仙兒眯了眯眼睛,心會神領地乖乖閉嘴,不再說一個字。妲己直勾勾地看向南宮澤的雙眸,四目相對,妲己背後的手比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一道淡紫色的光淺淺的流入南宮澤的眼中,南宮澤開始渾身顫抖起來:“我終於找到你了······”南宮澤隻覺得身體不由自主的健步向她衝過去,控製不住地想要將她揉在懷裏,脫口而出的終於都著實讓他自己震驚不已。
這妖有問題!
南宮澤腦子清醒著飛速運轉,可惜身體不受控製。就連草叢裏剛剛的窸窸窣窣也沒有察覺到分毫。
南宮澤醒來的時候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他頭痛欲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夢到了什麼。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柳兒趴在床邊正睡著。南宮澤看著柳兒有種莫名的生疏感,可他仍然將她輕輕抱起,然後放在床上。聽見腳步聲漸漸遠了,柳兒從床上坐起來,正在這時有人敲門,一道尖銳的太監聲自門口傳來:“請澤王妃移駕飛凰宮,皇後娘娘有宣!”柳兒斂了斂神情,起身打開門跪下。“喏。”
“起來罷,跟著雜家走。”王公公抖了抖浮塵,轉身就走。
自從太後病逝,皇後就獨攬大權,就連皇上都要怕她幾分。皇後原本就是宮中最受寵的長公主,皇上也是憑借著她才坐上皇位的。皇後這人極有心計,在宮中玩得很開,又有身份的優勢,簡直無可撼動。而且與其說是太後病逝,不如說是皇後暗地裏下毒害死的。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招惹。
柳兒一路上都在想著對策,到了飛凰宮門前卻已經感覺到一陣壓迫感。進去後柳兒隻敢低著頭,然後下跪叩首:“澤王妃江梨叩見皇後娘娘。”可是簾子後麵半天沒有動靜。柳兒不敢著急,因為她感覺到一雙目光一直盯著她,危險而恐怖,令她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她稍微有一點動作,都可以被看得清清楚楚。
過了半晌,打量的目光沒有了,隻聽見衣料摩擦簾子的聲音,一句輕飄飄的話語讓剛鬆了一口氣的柳兒又緊張起來。“起來罷。”皇後從簾子後麵走出來,雍容華貴,皮膚被保養得細膩的不像是快五十的人了,倒像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喏。”柳兒勉強控製住僵硬的身體,努力不讓自己失態皇後突然輕笑起來:“這麼嚴肅幹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了你。”皇後仿佛還未打量夠,她笑得高深莫測:“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是個人樣的人兒讓澤兒都可以忘了早朝。”皇後最後這話說得極重,柳兒抬頭,看見皇後的笑意不達眼底。
“江梨?”皇後問道。“是。”柳兒重新低下頭去。她不敢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萬事皆小心。因為她還惦記著南宮潤。因此她萬萬不可以死。“江梨······這名字不好聽。”皇後思索片刻道“改了!叫洛兒。”柳兒心下微驚,轉而又不動聲色的跪下:“多謝皇後娘娘賜名。洛兒感激萬分。”皇後慈藹地笑了笑:“本宮改了你父母為你取的名字,你不會心生不滿?”柳兒扯出一個蒼白無力的微笑:“回皇後娘娘,洛兒······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孤兒?!”皇後的聲音猛然尖銳起來,柳兒心猛地一驚,心道不好!“你可知我們南宮一氏家族裏,還從未出現過孤兒。”皇後托起了腮幫子盯著她,“你真是個例外。澤兒竟然也看上了你這樣的人。”柳兒突然覺得那梨花妖也著實可憐至極,她想到了南宮潤。如果嫁給了南宮潤,豈不是也要遭受這樣的拷問,或者更甚?畢竟自己曾以澤王妃的身份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