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葉家軍體拳雖然是每日必練課,但除此之外我會帶著大家進行一係列魔鬼式的高強度訓練,因為兩年之後,你們將麵對我們身後這片原始森林更加嚴峻的挑戰。”
胖教頭說罷了,二話不說便開始一招一式的教授神童營眾人拳法,直至天色暗了下來,方陣才解散,葉雲拖著腰酸背痛的身子,朝著營房處行去,不料半路卻被四五個人攔下,正是林子榮等人。
“喲,沒想到雲少爺這麼金貴的身子也會打拳!”林子榮攔住葉雲的去路輕蔑道。
葉雲本就渾身酸痛,已經沒有力氣再說太多,便一臉厭惡道:“我不認識你,今後也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請讓開。”
林子一臉陰笑走上前,毫無征兆便是一腳直蹬葉雲腹部,勢大力沉。
葉雲猝不及防悶哼一聲頓時飛出一丈開外,隨即腹部一陣繃緊抽搐,疼痛感似乎是炸裂開來一般。但那林子榮似乎並不罷休,一個竄身上前,不等葉雲爬起,便將他再次踢飛一段距離。
林子榮走上前右腳索性踩在葉雲背上,手搭著膝蓋弓著半個身子道:“今後我會讓你慢慢認識我,而且交集會非常多,此時你應該慶幸你頂著一個葉姓,否則我會直接廢了你,對了,你堂哥葉峰也順便讓我轉告你,軍營不是你這種窩囊廢能待的地方,讓你趁早滾回那小孩子待的書院去,別來丟葉家的臉。”
林子榮說罷拍了拍手,在幾個跟班的奉承下便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離去。
葉雲艱難起身,捂著腹部的疼痛處,咬著牙啐了幾口血水,滿是恨意的眼神望著他們離去,隨後一身酸痛的蹣跚走回自己的營房。
“嘶!”
葉雲一邊塗著創傷藥,一邊痛的直吸冷氣,雖然咬著牙告訴自己不能哭,但眼淚最終還是不爭氣的往外溢,盡管心中對那林子榮等人是無盡的痛恨,但更多是無奈,因為葉雲知道沒有實力的一切負麵情緒,都隻是自我折磨罷了。
葉雲塗好藥躺在翻了個身,卻好似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隨手掏出,才發現是白天藏著被褥下的香囊與信件。
葉雲打開香囊,看到的是一顆黑色的古樸的珠子,似石似玉,不知是何材質,隨後又拆開信件,滿懷忐忑的讀了起來。
吾兒:
見信安好。
此去東大營,我想了一夜該不該強留你,可一想到最後你出門前的那句斥責,讓我萬分羞愧,我確實沒有資格左右你的決定。
父親這些年醉酒人生,確實昏庸,也實屬無奈,當年與你母親相識時不理世事,東大營的葉家軍已然漸漸由你大伯完全接手掌控,而葉府家中上下數百人的財政打點,你二伯也是一手遮天。
當我醒來之時,為時已晚,如今無論內外,都已容不得我插手半點。當年為父曾是家主的繼承人,你大伯與二伯在我的光環下活了十幾年,如今我一朝淪落,他們自然不會給我半點翻身的機會。
大家族中無親情,倘若我有任何一點觸動他們的利益的行為,那時必然會被他們除之而後快,我也唯有渾噩度日,讓他們忘記我的存在,我父子二人才能苟活於這個府邸中。
至於你娘親,這麼多年來,我從未與你提起過她半句,如今能告訴你的,便是她來自天都城的周氏皇族,且貴為長公主,名喚姬瑩。
在你一歲之時,你外公突然病危,她不得不趕回天都城,也自知此去再難回來,所以她唯一能留給你的,便是那顆珠子了,那是她這些年最珍視的東西。你娘親離開時,腹中還懷有一個孩兒,不知是你弟弟還是妹妹,不過都可以喚作葉風。
而眼下有太多苦衷無法明說,但請相信為父終有一天會讓我們一家團聚,那時我們隻管逍遙世間,再也不必理那些繁雜,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活著回來!
父筆。
“呼...”葉雲看完這封信,長舒了一口氣,隻覺得心間一個打了多年的死結被解開,一切似乎又在一場冗長的噩夢中醒來,變得充滿希望。
哪怕此刻遍體淩傷,葉雲也全然不覺,抱著父親的信件與母親的黑色古珠安然睡去,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連營號角未響起,葉雲便早早起身,雖然渾身的傷痛未痊愈,但好在心中的陰霾盡掃,精神依舊飽滿,葉雲輕輕拍了拍掛在胸口的黑色古珠,穿上輕甲信心滿滿走出帳篷。
演武場上一眼望去,孩童方陣與少年方陣加起來足足有七八百人,陸續集合分列而站,胖教官早已在演武場前方等候,待到眾人齊。
“接下來我會帶你們沿著蒼龍河畔負重長跑來回五十裏,而後便要下河遊泳,務必在一個月內做到能橫渡蒼龍河,不要抱怨訓練殘酷,隻有強者才配的上大夏王朝最強神軍的稱號,明白了嗎!”胖教官喝道。
“明白!”葉雲與眾新人一般,雖然此刻心中充滿著恐懼,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大喝一聲,權當為自己壯膽了。
晨間,空氣清涼,蒼龍河邊的大道上。
神童營的新兵們才不過行軍了一個時辰,全都是一副氣喘籲籲打蔫兒的樣子,一些孩童才想蹲下歇息,便被胖教官的喝聲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