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看著父王與落塵這般,冷哼一聲,再不言語,草草結束了這不愉快的晚宴。飯後,落塵拉著母上非要去花園走走。王上有些累了,先行回了寢殿。
“落兒,你父王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這將來……”
“母上別亂講,父王萬壽無疆,萬壽!”落塵摟著母上,“今夜你不要想這些,我帶你看一個你喜歡的!”
“我喜歡的?什麼?”王後一頭霧水。
“馬上你就知道啦!你看!”
王後順著落塵的手指看去。漫天的流星劃過,煞是美麗。王後不禁看呆了。
“母上,壽辰快樂!祝母上千秋萬代,永駐容顏!”落塵笑著看著自己的母上,流星的映襯下,那臉龐格外妖嬈。不愧是當初絕代芳華的盛世美顏啊,也不怪年長母上二十歲的父王征戰四方,收編各國,隻為求母上一個傾心。
“落兒,你怎麼知道今日是……”王後一臉茫然。自己進宮也有春秋三十餘載,還以為早已無人記得自己的生辰了。
“我就是知道!母上開心就好啦。”落塵說著,眨眨眼跑了。
“落兒,離兒……”王後望著流星化過之後靜謐的星空,仿佛自己也越來越輕……最後,星空中出現落塵的笑容,王後嫣然微笑,“落兒真是一點兒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束發戰袍!還一個黑披風,都快成了上古戰將了!”
“王後!您就別說殿下了,殿下那也是為了社稷著想,何況,今兒個不還披的是你做的那件湖藍色風衣嗎?”王後身邊的丫鬟雲兒為落塵開脫。
“雲兒,你是跟著我陪嫁來的,你懂我。我也是為了落兒好,畢竟是個女孩子家,這般打扮,如何是好?整日裏男兒裝扮也就罷了,也不知道那些書都讀到哪裏去了?好好的丫頭賜給她,她到好,給人家取名叫‘大丫鬟’!怎麼的?要大過你們去?”王後嘟著嘴抱怨著,眼角眉梢卻是掩蓋不住的得意。
另一邊,落塵還在書房久久不願休息,父王的頭發漸漸蒼白她又如何不知?隻是這續命之事並不是朝夕能夠有效果的,好幾次想偷書回來研究一番,總是被柔清攔下,落塵托著下巴愣神。
大丫鬟輕輕走過來,給落塵批了一件衣服。“殿下,時候也不早了,您就早點休息吧。熬壞了您自己的身子,江山才是真的無望了!”
“胡說什麼?我不在了還有墨離姐姐啊,她一樣可以!”
“可是您才是儲君啊!”大丫鬟還在嘟囔,眼角撇過落塵略黑的臉色,隻得悻悻的閉了嘴,悄悄撤身。
快到天亮時,落塵才起身歇息。剛入睡,外麵就聽到長公主墨離身邊的小妹嚷嚷:“我家公主邀請二公主一同用早膳!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還在休息?日上三竿了還在休息?去傳話呀?主子沒規矩教出來的奴才也這般沒規矩……”聲音漸漸遠去,許是被大丫鬟她們推出去了吧?也好,省的攪了我的好夢。
落塵翻了個身,準備接著休息。
“大丫姐姐,那個小妹什麼來頭啊?這麼厲害?”一個新來的粗使丫鬟小心點問著大丫鬟,因為大丫鬟不許別人叫她大丫鬟,隻許落塵這般叫著。別人都叫她大丫。
“這個小妹……左不過跟我一樣,是長公主墨離的首席使喚丫頭,因是叫了小妹這個名字,怕是還真的把自己當成小公主了呢!”
“小公主?咱們當朝小公主不是……”
“噓,小心殿下撕爛你的嘴!”大丫鬟一個眼神。外麵瞬間安靜了。
塌上的落塵卻是睡意全無,她揉揉眼睛,起身打開了門。丫鬟們見狀,紛紛侯在門口。
“更衣吧,今兒個陪長公主用膳,把我的金絲鳳尾芫花裙拿來!”落塵懶洋洋的說著。
丫鬟們一個看著一個,都不敢動,站在原地微微出了許多汗。
還是大丫鬟上來,俯身回稟:“我的好殿下,您何時有過這麼一件衣裳了?”
落塵定神看著大丫鬟,回身淡淡的:“就是那件鵝黃的氅衣,忘了叫什麼名了,隨手鄒了一個名給你們。”
大丫鬟笑著,回首傳聲:“拿殿下的春意盎然聖袍來!”
“什麼破名兒?春意盎然?還不如我的金絲鳳尾呢!改了改了!”落塵有些鬱悶,最不喜歡宮廷裏無數的蹲蹲起起,跪跪打打的。還有這麼些個無聊的名兒!
“殿下,鳳尾是王後才能用的。”大丫鬟小心提醒。
聽說王後二字,落塵擺擺手。
“母上最是講規矩,我還是不要忤逆她了。”落塵甩甩秀發,向長公主寢宮走去。
“殿下,你的步攆!”大丫鬟跟著後麵喊著,然而落塵已經遠去了。
還未到墨離殿內,就聽的裏麵墨離的聲音:“賜婚?大宰相的長公子?憑什麼先給落塵賜婚啊!”
賜婚?
落塵聽了也是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靜靜的呆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