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後的溫小飛與冷小婉,選擇了旅遊度蜜月。他們原先並沒有這樣的打算,是丁新晴建議的。
冷小婉還不知道何謂“度蜜月”。溫小飛聽了丁新晴的話,卻如夢初醒,高興地接受了建議,然後向冷小婉說明什麼是“旅遊度蜜月”。冷小婉明白了,也十分高興,覺得這真是一件浪漫而美好的事。
在農村,根本就沒有度蜜月這一說,以前是沒這習俗,而現在許多年輕人雖然知道了,卻受經濟條件的製約,沒人舍得花那個錢。
但溫小飛不差錢。這並不是因為他爸爸媽媽開飯店,資本雄厚,他根本就沒打算向父母求讚助。他的計劃是靠賣畫掙得旅費,這樣既旅遊度蜜月了,還能過了畫畫的癮,真是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不過,雖然溫小飛沒打算向父母要錢,但爸爸媽媽聽說他們要去旅遊度蜜月,還是主動出資了。溫小飛本不想要,可是考慮到需要有啟動資金,於是就拿了五千塊錢。
媽媽悄悄叮囑溫小飛在外一定要小心點,千萬要保證冷小婉的安全,住旅店要防攝像頭。她最後讓兩個人牢記旅遊三忌:一是不坐黑車,二是不扶摔倒的老人,三是到飯店吃飯不點魚和蝦。
冷小婉不明白,溫小飛就一一解釋。這卻令冷小婉對此次旅行反倒有些提心吊膽了。媽媽於是安慰說不必過於憂慮,隻要記住那三條旅遊寶典,即可一路平安並心情愉快,雖然景點人多些,票價貴些,空氣質量差一些,旅遊陷阱也多一些,但這都不算什麼。
溫小飛與冷小婉於是謹記媽媽的三點告誡,帶上行李上路了。他們也沒帶多少東西,每人兩身衣服,再就是畫具和紙。他們特別準備了幾十張專用於畫肖像的紙,用完了就再現買。衣服放在旅行箱裏,由溫小飛拉著。畫具和紙放在背包裏,冷小婉背著。
冷小婉說很想看看新中國的首都。他們就先乘坐大客到了餘州,然後換乘高鐵,直奔北京。
之前,溫小飛說過要帶冷小婉坐高鐵,但卻一直沒有坐。這次冷小婉說無論如何也得坐坐高鐵,體驗一把。
毫無疑問,一到高鐵站,冷小婉就被新奇與震撼包裹起來。坐上高鐵後,那飛馳的速度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議,隻見路邊的景物就像箭一樣往後飛。
可是到了北京之後,第一次坐高鐵的新奇與喜悅,就被衝得一幹二淨,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幾乎無處落腳。他們甚至有些後悔。溫小飛抱怨說,這會兒來北京真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人這麼多,哎呀,這車什麼時候能開到地方呢?”坐在出租車裏,冷小婉唉聲歎氣地說。
是的,出租車走得太慢了,半小時才走了約一百米。據說烏龜先生已經對外宣稱,它敢和北京的出租車賽跑,而大象同誌正多方聯係,以促成這樣一場龜車賽跑,它好能吹個黑哨,掙點黑心錢。
聽了冷小婉的報怨,司機師傅就笑著說:“小姑娘,現在是國慶節期間,來北京的人太多了,想在國慶節遊北京,就必須具備超常的耐性。”
司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對自己車上這一醜一美的搭配正在暗自好奇。他認為自己遇上了有生以來最難解的一道題。
溫小飛這時卻突然從人多中看到了商機,就對冷小婉說:“人多才好,我們的畫更好賣,這兒外國人也多,我們畫幾個外國人才好玩呢。”
冷小婉一聽,不禁轉憂為喜:“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你腦子活。”
這時司機就驚訝地問:“喲,你會畫畫?怎麼個賣法?”
“就是給人畫肖像,三十塊錢一張。”溫小飛說。他覺得到北京這個地方應該漲點價,就把原來的二十塊錢一張加到了三十。
可是司機仍嫌太便宜了,就說:“才三十?畫得怎麼樣啊?”他沒好意思說才三十塊錢畫張像,恐怕畫不好吧。
聽了司機的懷疑,溫小飛就對司機說:“師傅,這會兒正好堵車,要不我給你畫一張吧,不要錢,反證我閑著也是閑著。”不畫畫,閑著他就手癢。
“那好,你到副駕上來坐,坐後麵怎麼畫?”司機道。
“不用,你轉過臉來給我看一下就行。”溫小飛說。現在他不像以前那樣,給人畫像還得不停地看。
司機無比驚訝,有些不相信,就轉過臉來說:“喲,看來有兩下,行,如果你看一下就能畫好,我不要車錢。”
冷小婉聽了,就高興地說:“真的呀?那一言為定!”說完,她就從背包裏取出畫具遞給溫小飛。
“當然一言為定。”司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