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1 / 2)

寒風呼嘯不止,鵝毛般的雪花一片一片的散落在了這蒼茫的大地上,就連終年積雪的冰山上都換上了一身新裝。一絲微弱的陽光透過那漫天飛舞的雪花輕撫上那冰山上的一角,淡藍色的熒光下一隻飛鳥在山頂上不停的徘徊著。

伴隨著“啞啞”的叫聲,那個黑影轉而飛入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冰窟中。與外麵的喧囂不同,這裏靜得讓人有些心慌。隨處可見的隻有那透著日光的冰柱,那隻通身漆黑的鳥兒落在了那冰窟中的一具冰棺上,豆大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那冰棺內的美人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許是它也有些寂寞了吧!

是啊,轉眼千年已過,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唯一未變的也隻有那棺中的人兒了吧!它看著她不由憶起了往昔。

蓬萊仙山的上空中,一隻通身雪白的鳥兒在那裏不停的盤旋著,周身還泛著淡淡的青光,就如同隨風舞動的蒲公英一般,潔白而純粹。鳴如歌,飛如舞。

那便是西王母的信使——青鳥洛海。

如今洛海卻成了這蓬萊仙島的守護者,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但作為一隻烏鴉的梧桐在他看來洛海是遙不可及的人物,但就算是這樣他也願意守護著她,哪怕隻是這樣遠遠地觀望著她,他已覺得萬分慶幸。

梧桐與洛海的淵源,其實也不過是多年前洛海在一次下山送信的途中搭救過他罷了。劇情總是免不了俗套,一次小小的恩惠,對於洛海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梧桐卻永久的將那雪夜裏帶給自己溫暖的女子深深的記在了心裏不曾忘卻。

天空中一陣鳴雷劈過,霎時間原本的藍天白雲早已便成了漆黑的一片,那一抹白便是格外的顯眼。

梧桐在不遠處的枝梢上靜靜地觀望著這一切,蓬萊向來都是豔陽高照,還未曾有過這番景象,梧桐心下也不由一驚。

電閃雷鳴間,西王母出現在了那蒼穹之中,麵似如水透著股股涼意,雙眸間有著的是容不得他人侵犯的威嚴。

雷公電母伴在她的左右,一道道雷電實實的落在了那飛鳥的身上,鮮紅的血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的的低落了下來,染紅了那片潔白。洛海自知這一天的到來不會太久,心裏早已做好了滅神的打算。

西王母見她不爭也不逃,不經意的冷笑了聲,拔下了頭上的金簪化作一條鎖鏈將洛海綁在了那誅仙台之上。

鎖鏈下的絕色女子,原本白色衣衫早已被染成了那鮮紅的血色,原本就單薄的身子,現在更是便的不堪一擊。但她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她仍舊是孤傲的揚起了頭,定定的看向了那群被人們奉為神的人。

“洛海,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對上西王母那冷峻的目光,洛海沒有退縮不卑不亢的答道:“我無罪!”

梧桐看到這場景不管不顧朝著那仙山飛入,可那仙山早已被西王母舍下了屏障任他衝破腦袋他也飛不進去的,他能做的隻有看著,靜靜地看著,等待她死亡的到來。

墨色的長發集其腰間,隨著那狂風不停的的搖曳著,許是失血的緣故,原本就白皙皮膚顯得越發的蒼白了,相稱之下眉間的一點朱紅便分外妖嬈,深不見底的黑瞳中透著的隻有那不屈。

“洛海,好一個無罪啊!偷拿蓬萊的仙草去救一個魔頭,你敢說你無罪!”西王母的怒吼聲頓時響徹雲霄,洛海看向了她略帶些許的不屑狂笑了聲:“不錯他是蚩尤的後代,更是魔界如今的主人,可那又如何?他未曾傷害過一人,我又為何不能救他!你們常說普度眾生,難道他就不是眾生中的一員嗎?僅僅因為他是一個魔頭,我便要眼睜睜的看他死在我的麵前嗎?神什麼時候成為這個樣子了!”

“休的胡言!”伴隨著西王母的聲音,雷火將洛海的仙骨慢慢的吞噬了。隔著這片火海一身著白衣的男子,目不轉睛的看向了那女子。似乎是感覺到了那道目光的存在,洛海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洛海輕道:“無天,不要過來……不要讓我拖累了……你!”

雖隔得甚遠那白衣男子還是一字不落的將她的話全都聽入了耳裏,眉頭一皺,握成拳的手此時早已被自己掐出血來。

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著,甚至讓人有些作嘔。伴隨著最後一道雷火的降臨,洛海的神魂也跟著碎了,西王母對此結局很是滿意,玉手一攤那金簪又回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