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不停住它的腳步,一切都是來去匆匆,人們都自顧自的活著,從未為別人而駐足過。他們是孤獨的,可憐而又可悲的人。
楚國國都彭城內此時乃是一片蕭肅之景,街道上安靜的隻有那風吹落葉的聲音,隻有那一旁的酒肆裏還有那麼幾分人氣兒。
“掌櫃的,麻煩給打上兩壇上好的酒水,這錢您看看夠不夠?”
“夠了,夠了足夠了,姑娘您先在這裏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叫人去給你準備。”掌櫃暗自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錢袋心中不由暗喜,已經許久沒有人這般出手闊綽了,他也不禁多看了幾眼麵前的女子。
一身的素淨的衣裙下藏著的乃是一位絕美的女子,似花般的臉上,峨眉輕佻著一雙似水般的清眸中透著淡淡的清冷,女兒的嬌,女兒的豔視乎都集中在了這一人上,但那雙眸間有著的卻是不可侵犯的冷意。
一時間掌櫃的不禁有些看癡了,這時那女子身後傳來了一聲輕咳,這才引得那掌櫃這才回了神。在那警告的眼神注視下,掌櫃趕忙匆匆離開了那裏。
酒肆又恢複了平時的日子。
“唉,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還以為秦國滅後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呢,這不曾想著戰事是接二連三的不斷啊!”一身著粗布衣衫的男子剛剛說完,一旁的人就應和道:
“誰說不是呢,依我看這戰事恐怕是永無休日了……說到底苦的還是咱們這些窮苦百姓啊!”
“這一天到晚的打仗百姓們怎麼可能好的了……生在這亂世之中也是無奈啊!”在一旁聽著的掌櫃的,也不禁歎了口氣道:“隻盼著大王早一日勝利,結束戰爭才好。”
“這個你放心大王一定會勝利的!”那女子身後的侍從肯定的說著,周邊的人聽得後也輕輕點了點頭應和著。喝一杯清酒似乎就能忘卻那戰爭所帶來的的痛楚,一時間酒館內竟鴉雀無聲。他身前的女子眉頭緊蹙著,不經意的歎了口氣。雙眸中充滿了擔憂之意,自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她的臉上的笑容就少了許多,唯一開懷大笑的時候便是他大勝回來的時候了……可是他又怎能知道,他離他而去的那些日子裏,她是怎樣的擔憂。
一陣琴聲從那酒肆中傳了出來,驚擾了眾人的思緒。
“這是何人在彈琴?”那女子問著不遠處的店家,耳邊的琴聲卻是不斷就算是她也不由沉醉在那曲中了。
“這……這樓上住著的是前不久投宿的客人。”掌櫃的思索了一番答道。
“這好聽是好聽,可這曲子彈得究竟是些什麼,我們這些個粗人也不懂,隻覺得實在是雜亂不堪擾人清靜,掌櫃的上去讓他別彈了吧!”
聽著那男子的話,掌櫃的不禁反了難賠笑道:“諸位有所不知,住店之時老叟曾答應過不能上前打擾其清淨,所以還望各位多多包涵了。”
“店家,我想見這彈琴之人一麵,您可否能給引薦一番?”見是那女子請求,店家躊躇一番後便應了下來。
“客官在嗎,這裏有一位姑娘想要見您一麵,您看……您要不要見上一麵?”過了許久屋內的人始終都未回話,唯一不斷地便是那悠悠的琴聲。
門外的女子聽得這曲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道:“罷了,既然不願相見又何必強求,我們走吧。”
屋內的人聽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隻是輕笑了聲:“有緣自會相見……”
青銅的香爐內紫煙嫋嫋升起,煙霧繚漫間唯有那眉間的一點朱紅,更加明豔。女子許是也彈的厭倦了吧,轉身走到了那窗台前目光投向了那街道上一身素衣的女子身上,不經意的笑道:“虞姬……”
現下已是四月了,宮外的杏花早已落了一地與那汙泥相融,但那香味卻依舊彌漫在這空氣裏,試圖麻痹著人們。
與那遍地的殘花落葉不同,在那深宮中隨處可見的便是那百花盛開之景,可是花開又如何,到底還是落得個隨風而去的結局。
“吱”的一聲那緊鎖的門打開了,一身紅衣似火的女子緩緩地從屋內走了出來,一旁的杏花此時正開的嬌豔白似雪的花叢間,那朵豔紅著實奪目。
那女子微微抬頭嗅著那枝頭的芳香,由心的笑了起來。笑靨如花的臉上卻始終都帶著絲絲落寞,也不知她是在惋惜那遍地殘花,還是思慮著那遠方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