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纓男子狼狽地回來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他微微點了點頭。
“老頭兒,咱們兩個打個賭吧。”說話間那紫纓男子已是指揮手下些許兵士持著各色番旗在人群周圍布置著什麼。
“給我啟陣!”隻見黑袍男子一聲令下,一層腥紅的薄霧圍著鎮上的人群升起,整個中央廣場都快被籠罩,天色突變,日光隱退,烏雲罩頂。
“你要能夠在這陣法結束之前打敗我,我呐,就放了這些人,否則就把你也丟進去嚐嚐這血煉的滋味如何,看你一身修為,雖然老了點,也比他們強的太多”黑袍男子舌頭舔著嘴角,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冷笑。
“血煉!”老爺子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眼中充滿著憤怒,同時又有一絲追憶。
黑袍男子突起發難,翻掌向前襲來,一個烏黑的巨掌憑空幻化直衝老爺子而來。
老爺子躍到半空,雙手合在一起,不斷變幻結出手印,一股青色的光輝在身周浮現,護住全身,同時一掌揮出。
兩人在空中對了一掌,竟然有些勢均力敵的樣子,黑袍男子感覺這一擊中所含的能量,對此微微詫異。黑袍男子不放過機會,近身與老爺子打鬥,兩人在空中拳腳相加,越打他卻是越心驚。“這老頭子明明已是強弩之末,硬提著一口真元才能堅持到現在,卻是勝在招法奇特,每一擊蘊含的那種能量也是令我極不舒服。”
兩人打鬥之間,場中的陣法開始發生變化,困住眾人的腥紅罩內慢慢凝聚出一個血紅的鼎來,顏色越來越凝實,陣中人們痛苦地呻吟,好大一部分都已癱倒在地,從他們身上溢出縷縷紅色能量在鼎中彙聚。
“你是屍魔宗的人,竟然又出來毀信棄約了嗎?”說著老爺子向血陣飛去。
黑袍男子臉色陰晴不定,心想“這個老頭恐怕有些來曆,看來此人必不能留。”
老爺子周身溢著青色的光輝衝進陣裏,那紅色的能量腐蝕著青光發出噗噗的聲響來。他躍到血鼎之下,單手撐鼎,右手虛空刻畫著什麼,隻見一個個玄青色的符文隱隱出現,形成一個光幕,隔斷了鼎與人群的聯係,血鼎變得虛幻起來。
突然,符文光幕猛地一震,差點潰散,大鼎之上傳來巨大壓力,老爺子不得不雙手撐起。
原來是那黑袍男子衝了過來,踏於鼎上,兩股不弱的靈力便在大鼎之上交戰。
“哈哈,老頭兒,本來我還想給他們留個老弱病殘什麼的,氣血弱的人也無大用,怪隻怪你硬要出頭,今天你們一個也活不了,都乖乖的給我化成丹藥吧,有你在的話藥效會提升好多倍的吧。”
那符文光幕顫動的越來越厲害,開始出現大的裂縫,人們的血色能量再次被提上來,大鼎之中形成一個紅色的極點,隨著能量的進入變得明亮凝實。
看著地上那些將死的人們,老爺子心一橫,抖手震散了符文光幕,漫天的符文聚向右手,“天罰,秩序歸位,給我開”一拳向鼎底打去。
“嘭”的一聲巨響,巨鼎應聲而裂,崩散開來,黑袍男子倒飛出去。老爺子身體劇震,吐的血染紅了胸口,他將那紅色極點攥到手中,跌落在地。
“啊……壞我好事,你這術法……”黑袍男子在遠處躊躇不前,老爺子艱難地坐下,一手握那紅色極點,一手結印,極其微弱的青光流轉,將那紅色極點慢慢化去。
黑袍男子臉色陰晴不定“你要是吃了這血丹,我還真未必能鬥得過你,你卻給化開”
“我雖無能,誤了鎮子上人們的性命,但是這血丹煉人血魂,阻斷輪回,我也隻能送他們往生,咳咳。”
“迂腐的老頭兒呀,不過我喜歡,你知道的太多啦,我猜的不錯的話,你的那些術法屬於一個早已不該存在的家族,你血色衰敗,激發潛能而已,活不過多久了,我今天注定得不到什麼,你們也隨著這些秘密去死吧,哈哈哈哈……”
黑袍男子抖手扔出一個玉瓶,玉瓶一接觸陣法光暈便爆開,紫色的毒氣彌漫,籠罩在內的房屋、花草、倒地的人們慢慢地消融,腐蝕。
那個枯瘦卻堅毅的身軀穩穩坐著,在霧氣中變得朦朧、消失,自始至終沒有偏一下頭去觸碰那個早已心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