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在茅草屋內,也是看著這般月色,隻是身邊是和藹可親的爺爺,現在自己孤身一人倚在這無極山的青鬆之上,明月勾懸,物是人非。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特別容易懷舊,倘若這懷著的舊裏有幾處暗傷,便會把這傷痛放大,倍感淒涼。
葉家鎮的事情過去五年多了,葉洛也曾托師父打聽過,根據他們兩個當時還是小孩子的敘述,根本斷定不了什麼,其形式手法隻能說明跟魔道脫不了幹係,至於把確切的凶手揪出來,還差得遠。慘劇在邊遠小鎮也時有發生,無極宗作為蜀王朝的正道之首,也沒有停止查探和對抗,葉洛也一直在期盼著有一天自己能夠親自下山,把這些邪惡的人一個一個地找出來,替父老鄉親報仇雪恨。
想到這裏葉洛的雙眼之上也帶著一絲寒氣,轉而又歎了一口氣,這連續兩輪的比賽使得自己對自身的能力有了更為清醒的認識。外表看著風光,連晉兩級,可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要不是占了別人不知道自己底細的光,不知道自己對靈力幾乎絕緣的體質,怎麼會容許自己鑽了空子,擊敗了眾多對手。
雖然自己真的很努力很努力,變態師父看似不羈,可對自己的訓練也是煞費苦心,可是沒有靈力術法,空有一身蠻力,終究是一個高強的武夫而算不上修士。認真算的話,正麵對抗中自己可能連蕭一鶴的一輪攻擊都堅持不下來。
“師父,出來吧。”葉洛頭也不扭,無精打采的聲音傳蕩在院子中。
一個略顯邋遢的身影出現在院子中,手中執著酒壺大口大口灌著。
“可以呀,沒有靈力都能感受到我的到來。”
“您就別打趣我了,唉!”
“嘿嘿!”玄陽說著側臥在旁邊的青石台上。
“想不想知道我幹什麼去了?”玄陽一邊喝著酒一邊不經意地問道。
“縱情山水,遊戲人間,紅塵嬉戲,為老不尊……”
“噗”玄陽一口老酒差點嗆死,氣的翻身坐起。
“呸!就不能說點好的,尊師重道懂不懂?……唉,算了,本來還想告訴你怎麼能使用靈力呐,看來是沒必要了。”
葉洛立馬恢複白日裏那一副諂媚的樣子來:“師父,您說什麼?”
“呃,你比大白變臉還快!”
葉洛顧不上計較了,一個鯉魚打挺,躍下樹枝,來到師父跟前,迫切地盯著玄陽。
玄陽好像很滿意他這個樣子,慢慢地從懷裏掏出粒烏黑發亮的丹藥來。
“不就是比賽被欺負了嗎,看你那委屈樣兒,拿上,把麵子找回來!”說著將丹藥拋給葉洛。
葉洛小心翼翼地接住,好奇地看來看去。
“這是師父搜遍幾座靈山,給你配出來的藥丸,名叫‘借靈丹’,能夠讓你打破現在的狀態,擁有靈力來,你可還記得,紫茵丫頭說你當年臨死時的爆發,我保證作用不弱於當年你發狂。”玄陽幽幽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
葉洛聽得滿心歡喜,愛不釋手地盯著丹藥,一直以來自己缺的就是道根靈力,即使自己沒有術法,擁有了靈力的自己實力也會翻上幾番吧。
“可惜呀!”一旁的玄陽看著他的樣子搖頭說道。
“嗯?師父,什麼可惜?”
“可惜呀,這天地間的事情哪有這麼完美的,這丹藥名曰借靈,有借自然有還,使用之後,透支的是生命和氣血,並且半個時辰之後,就會全身脫力,任人宰割,畢竟不能算是自己的力量呀!”說著不經意地看著葉洛不斷變換的臉色。
葉洛一瞬不瞬地盯著掌心裏的丹藥,陷入了迷茫。
“唉,師父能幫你的就隻有這些了,這是你的弟子服和宗門製式佩劍,比賽的時候用得著。”玄陽不知何時將一套弟子服和一把製式規整的佩劍放到了青石板上。拿著酒壺搖搖晃晃地向屋子裏走去。
葉洛扭過頭去,看著那疊著整整齊齊在胸口繡著一個浴火鳳凰圖案的弟子服,心裏百感交集。
三日轉瞬即逝,無極宗上下,不論男女一眾弟子全都身著正規的弟子服飾,一個個神光滿麵,透著精氣神。各殿服飾略有不同,但是式樣一致,遠遠觀去,整個宗門自然而然有了股大氣魄來。
葉洛幾人來到水雲間的時候,場地已經圍了不少人,無極大殿的方向,長長的觀賽台上,除了無極掌門、長老一眾外還多了些其他名門正派前來觀禮的名宿和弟子。左側的僧人們應該就是西域漠土佛教的代表了,一個個慈眉善目;緊挨他們的是一眾女子,個個麵容清秀,為首之人麵籠輕紗,應該是來自琉璃幻境的仙子們。右側乾坤宗、雲嵐穀的代表們也在,除此之外,一些散修名家也都到場,整個場麵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