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仙劍月白色的光華在劍刃之上流淌,華貴而帶著鋒芒,一如現在的紫茵。
葉洛看著這突然的狀況有些不知所措,“丫頭你……”目光在哭泣的老人和那幾個歹徒身上看了看,心裏也是一陣憤怒。原本匡扶正義的滿足感漸漸消失,不知為什麼想到自己幾個人可能要將這些犯了罪惡的人全部處死的樣子,心裏一陣的惡寒。
“我們,我們有這個權利嗎?”葉洛不確定地說道,看著身邊大家的目光竟是有了些躲閃。
“自幼學道,自然是為了天下蒼生,不然你以為,當初的教導難道都忘了嗎?”紫茵冷冷地說道。
葉洛想起當初剛入無極山時,玄鑒真人的話來,目光中露出一絲清明,怪不得師父們會那麼迫切地讓我們下山曆練,看來需要磨練的東西還有太多太多。
紫茵握劍的雙手一緊,那歹徒的脖子上瞬間劃破個傷口,鮮血溢了出來,猩紅刺目。
“等等!”葉洛一把抓住了紫茵手臂。
“怎麼?”紫茵有些生氣地看著葉洛,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麼的優柔寡斷。一旁的葉憐見兩人又起了爭執,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心裏亂亂的。
“這裏有孩子,當著這麼多人不好吧,我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葉洛歎了口氣說道。
紫茵的臉色緩了一些,看了眼四周,隻見鄉親們剛剛都往後退了幾步,幾個婦女雙手緊緊地捂著孩子的眼睛。心下覺得自己也有點過激了,上前扶住那老爺子。
“老爺爺,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公道的。”說完眼神淩厲地盯著幾個混蛋,“把你們所做的惡給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否則。”說著揚了揚手中仙劍。
接著人群中又走出了幾個人來,也是憤憤地數落著幾個人的罪行。在紫茵的威脅和鄉親們的指責下,幾個人的所作所為緩緩浮出水麵,葉洛三人聽得是火冒三丈。
臨近中午,葉洛將幾人雙手縛在一條繩子上,牽著向鎮子後山走去,紫茵怕他辦事不靠譜,跟著一道前去,葉憐被留了下來守護鎮子,怕那逃走的黑衫男子再跑了回來。
鄉親們都沒有跟來,隻有那個老爺子誓死也要看看殺害孫女的仇人被懲罰,在紫茵的攙扶下,蹣跚地向山上走著。
鎮子後山不高,但是林子很密,也頗有幾分景致,但是葉洛和紫茵兩人一路上也少有說話,這山清水秀的自己卻要來找個殺人的地方還真是有夠別扭的。
最終幾人來到一處斷崖邊上,山風吹拂,紫茵緩緩呼了口氣。
“過去!”葉洛也不再猶豫,拽著幾人使其站在了斷崖邊上。
這一夥人正好是十個,有五六個直接嚇的跪在了地上,不住地求饒,紫茵撥出仙劍,上前一步,目標正是那個被老爺爺撕扯的男子,也就是他被鎮上居民指責的最多。隻見紫茵手一揮,斬斷繩索,仙劍反手一揚,一道血液飆向天際,隨後一腳將這消散生機的身體踹下崖去,沒有去再看一眼。
剩下的幾人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哭喊著求饒,紫茵一劍又解決了一個,站在第三個人麵前時,停了下來。
葉洛內心五味雜陳,正在發呆,突然眼前一亮,雪月橫在了身前,雪亮的劍身上並未有一絲的血跡。
紫茵拿著劍低著頭,臉色有些發白,說到底這也是她第一次殺人,戰場殺敵也就算了,這樣去殺一個凡人,紫茵並沒有之前表現的那麼果斷。
葉洛慢慢接過了雪月,向前走去,原本穩健的步伐變得有些漂浮,執劍的手也微微開始顫抖,眼前的這個人手上有兩條人命,劫掠無數,葉洛緩緩對自己說著他的罪惡,將求饒的哭喊放到腦後,劃開繩索,一劍照著其脖子劃去,鮮血飛灑,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散發出來的熱氣,那在昨夜裏囂狂大笑的臉變得蒼白而僵硬,眼含著定格的驚恐向崖底墜去。
原來殺人是這樣的感覺,葉洛閉上了眼睛,突然感到了正義的嚴肅,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師父,師父可能少了些仙風道骨,可是那身板裏又藏著多少的浮世滄桑。
葉洛連揮幾劍,將剩下幾人的繩索砍斷,背轉過身來,抬劍指向來時的小路,“滾吧!不要讓我再聽到你們幹任何一點的壞事,滾!”
剩下的幾人多是些嘍囉,壞事沒少做,可相較於死去的三個就顯得輕了些,葉洛有心給他們個活路,想來經過此次的教訓應該會收斂的吧,一個個趕忙向山下跑去。
紫茵也沒有阻止,扶著老爺爺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老爺爺看著這些人也是不知說些什麼,好在最大的凶手已經被懲罰。這幾個人中甚至還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葉洛突然就感到了生活的無奈,隻不過他也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才是個十六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