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散發著紅光的圓形玉佩掉落在葉洛的腳下,靜靜地躺在地上。司徒流雲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眼角的皺紋竟是顫了一顫,左手伸出將那玉佩吸到了掌中來。
“火凰佩!”司徒流雲嘴中低沉地說出三個字來,轉而深深地看了看被自己扼住咽喉的少年一眼。
“啪”葉洛意識模糊中突然感覺喉頭一鬆,緊接著便被一把扔到了旁邊的一棵褪光了枝葉的歪脖子老樹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葉洛口中噴出一大口的鮮血來,狠狠地喘著粗氣,看著三女和楚師兄的淒慘樣子,內心充滿了憤怒,眼睛裏快要噴出火來。
預想中即將到來的攻擊並沒有到來,司徒流雲一言不發,隻見其緩緩地走到兒子司徒宇的身邊,一陣微風橫掃,迷天宗眾人就此消失不見,原地隻留下那一抹嫣紅的火凰佩來。
一旁的六皇子趕忙上前來扶起了楚譽才,剛才事情發生的太快,何況這司徒流雲遠不是自己這等小輩的對手,一時之間沒能上前來,此時頗有些尷尬地扶著楚譽才。楚譽才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理解的眼神,身在帝王家,隨意去頂撞一個宗門之主,可不是什麼明智選擇。
茶樓之上的二皇子靜靜地看著街上的一切,悄無生息地離開了去。
楚譽才撿起地上的玉佩,仔細地端詳著,火凰烙印之上散發出的紅光宛若火焰實體,使人目眩神迷。他的嘴角突然掛上了一層笑意,“火凰鳴,劍出鞘,鳳舞九天離歌嘯!當真是不虛此名呀!”
櫻兒一邊抽泣著一邊擦拭著葉洛嘴邊的血跡,葉憐雙目垂淚查看著葉洛傷勢,水屬性的靈力在葉洛身上遊蕩著,紫茵蹲在一旁看著被兩個小美女圍著的葉洛,理了理自己淩亂破損的衣服,一邊嘴裏咕噥著,“色字頭上一把刀,活該!”
月上樹梢,葉洛把櫻兒送到閣樓之上,這次便沒有再留宿,櫻兒也沒有說話,站在那閣樓之上,望著眼前的少年懷著重重的心事轉身,消失在街道盡頭。
葉洛轉過街角,靠在牆壁之上,枕著手臂深深地歎了口氣來,反身躍上一旁的老樹,枝葉掩映下看著那雕花閣樓,對著這個方向的一個窗子開著,一個少女靜立在窗前,對著天上明月,不知在想著什麼,月色如霜,高潔而淒涼。
“哥哥?”葉憐在客棧之中正是無聊,突然見到葉洛回來,有些奇怪。一旁的紫茵抬眼看了一眼,“喲,被攆出來了。”
葉洛也不說話,徑直地坐了下來,拿起紫茵身前的酒壺來一口豪飲。胡亂地擦了擦嘴,扭頭看向兩女,“外麵這麼熱鬧,怎麼不去玩了?”
“你還說呐,自從你跟那小姐姐跑了,紫茵姐就不跟我出去玩了。”葉憐說著委屈地撅了噘嘴。
紫茵有些慍怒,“哪有?我隻是累了,跟他有什麼關係。”
葉洛苦笑了一下,“紫茵,你說得對,我不該惹這些亂七八糟的,自己還一無是處,哪裏有資格去給別人分什麼憂。”說著又是一口。
紫茵伸手奪過酒壺來,葉洛手中一抹,又出現個酒葫蘆來,竟是當天無極山下小酒館裏帶出來的。
“呃……其實也不能全怪你。”紫茵看著他這淒涼的樣子說道。
葉洛轉過頭來,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也怪她眼瞎。”紫茵悠悠地繼續說道。
葉憐瞪著大眼,在紫茵和葉洛倆人身上一陣亂瞅,竟是把紫茵給看羞了。
“話說今天是個什麼情況?司徒流雲最後怎麼就走了。”葉洛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倒是聽楚師哥提了提,好像跟玄陽師伯給你的玉佩有關。”葉憐說道。
“我去,沒想到老頭子那麼厲害,一塊破玉佩把一宗之主都嚇走了。”
“你想的倒好,這鬧市之中,以他一宗之主的身份本就不可能會把你殺死,這迷天宗無論如何標榜的也是正道仙門,懲罰懲罰你倒是有可能,最後也隻不過賣了師伯個麵子罷了。”
紫茵淡淡地說道,接著歎了口氣,“沒想到他們這麼厲害,我隻見過小師父他老人家給我展示過功法,這還是第一次跟碰到師門長輩之外的強者,沒想到自己連一絲絲的反抗都做不到,太打擊人了,魔道那些大魔頭們肯定也不差。”
想起那日魔道聚首無極山,一眾風雲魔頭哪個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憐自己小輩們還大聲叫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算來你們修行也有了些時日,到底算是個什麼厲害程度,到現在我也隻知道你倆是個無極宗新人前八而已。”葉洛有些不明所以,本身沒有靈根,自己的修煉更是以肉體為主,師父更是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這些,這方麵自己還真是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