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下的女子聽見這話,微笑了起來:“嶺之南,仙果千畝花成海,到如今,屍骨成堆化作山。”這女子說完直接扭頭向裏邊走去。
司徒宇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少見地收起了性子,竟是沒有多說一句話,跟著其他三人就此退了下去,走之前戲謔地看了葉洛一眼。
“我們怎麼辦?還要上去嗎?”葉憐扯了扯葉洛的衣角,小聲地問道。
“上什麼上,沒見那貨都乖的像個兔子似的,找東西吧。”葉洛說著看向紫茵,見到紫茵給了個了解的眼神後,這才動身向著外麵飛去。
三人一動身,躍下崖邊,突然之間景色大變,腳下一步竟是踏在來時麵對蜃光界的懸崖邊上。“呦嗬,不好進還挺好出哈。”葉洛打趣道。
“快走吧,我們沒有時間了,萬一那東西就那麼一兩個,我們必須趕在司徒宇他們前麵。”紫茵認真地說道,“小心司徒宇旁邊那個女人,我們可能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山崖邊上已經不見了司徒宇幾人的身影,三人不敢懈怠,快步向著山下跑去。
“嶺之南,仙果千畝花成海,到如今,屍骨成堆化作山,這是個什麼地方呀?”葉憐喃喃著問道。
“不清楚,聽著怪瘮人的,屍骨成堆,不會又碰見一堆腐屍吧,真惡心。”葉洛都快有心理陰影了,一聽這些詞就反感。
紫茵仔細琢磨了一下,總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這話似的。“說不定你還真說對了,我怎麼老覺得聽誰提起過這些似的。”
入夜時分,三人漫無目的地在山林在尋找著線索,遠遠地看見了一個小村子,零星的幾個院落,亮著點點的燈火,在這即將入冬的日子裏,更是讓人覺出一種溫暖來。
葉洛敲響了一處院落的門,打算借宿一晚,門一打開,竟然就是白日裏碰到的那個砍柴大叔,寒暄了幾句,便進了屋內。
“我還以為一定見不著你們了呐,怎麼樣,山上迷路的滋味如何?”大叔笑嗬嗬地說道,旁邊一位農婦打扮的女子想必是他的妻子,微笑著端出些野味和粥來,看來這大叔打獵也是一把好手。
“來,喝點!”大叔說著就給葉洛倒了碗酒來,碰了碰,一口幹了下去。
葉洛嚇了一跳,好在有幾分酒量也是一飲而盡。
“好!夠爽快!”看來好久沒來生人,大叔的興致也上來了,喝著酒唱起歌來,大多都是些樸實的農家歌曲,勾連了不少的有趣故事,聽得幾人津津有味。
“大叔,不知您聽說過這句話沒?”葉洛也從自己的存酒裏取了些,給大叔斟的滿滿的。
“嗯?你說,這方圓幾千裏還沒有我老杜不知道的事呐?”
“切,你就吹,他喝高興了就是這個樣子,你們不要見怪呀。”老杜妻子笑著說道,和紫茵兩女聊著,看來不論什麼職業身份什麼的,女人湊到一起,天生就有話說。
“嶺之南?仙果千畝花成海?這不是那首,那首仙怨嗎?”老杜重複著葉洛說的話,愣了愣說道。
“仙怨?仙怎麼還有怨?竟然還是首歌。”葉洛滿腦子問號。
“我家住在雪嶺邊,聽說山裏住著仙,瓊樓連成片,彩虹架滿天,朝聖婆婆們手拉手,求得靈藥又活兩年。”老杜依依呀呀連哼帶唱,一曲山間小調在小屋裏歡快的流淌。
“日頭不見兩三天,月黑風高人不眠,雪融化紅川,泣聲摧樹斷,山峰撕裂變了天塹,雲深不見那些神仙;嶺之南,仙果千畝花成海,到如今,屍骨成堆化作山。”
這後半段,曲風急轉,竟是突然變得淒厲起來,屍山血海仿若就在眼前,這歌誰寫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這裏發生過什麼嗎,那斷崖軒的女子為何提起這歌中的句子來,屋裏的幾人都不再說話,老杜哼完喝了兩碗酒,這三人竟是還沒有回過神來。
“咳咳”老杜隻好假裝咳嗽兩聲。
葉洛回過神來,臉色怔了怔,舔了舔嘴唇,拿起碗跟老杜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杜大叔,那你可曾了解這歌裏說的是什麼故事嗎?”葉洛問出了三人最關心的問題,一時屋裏又陷入了安靜之中,不知不覺間,屋外竟是開始飄起了零星的雪花,落在這千山萬水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