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幹什麼?”白衣被這家夥唬的一愣。
“我的地方呐?”
“笑話,這斷崖之內都是我軒中寶地,哪有什麼你的地方,再說你的體質自己又不是不清楚,給你個靈氣聖地有用嗎?”
半天沒有回響,白衣轉過頭去,這家夥竟然還是一副瞪眼吃人的模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算了算了,真是無趣,不知道你那師父為什麼收了個你,當真是沒人了嗎?走走走。”
一甩袖子,白衣扶搖直上,就要朝著遠方飛去。
“喂!”
“嗯?”
“我不會飛!”
“不會飛還這般口氣,跟姐姐道歉。”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服了你了……”
斷崖軒名為斷崖,可這軒中空間著實不小,這多時日,葉洛幾人還並未發現什麼邊界來,也不知是不是有著什麼禁製手段。
過了那居住的閣樓甚遠,甚至遠離了紫茵葉憐的所在,白衣依然沒有要停的意思。葉洛被一道白綾裹著腰身,半吊在空中,看著底下慢慢變得荒蠻的景色心裏直打鼓。
“到了。”
“哎呦喂!”
白衣曼舞衣袖,白綾刹那收回,葉洛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惡毒的女人。”葉洛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打量著周遭的景物。
與那青山翠微的景色恰恰相反,入目盡是一片荒涼,破碎的岩石,幹枯雜亂的荊棘,漫天的黃沙和風鳴。
“我那師父應該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軒主的事吧?”
“呃,你問這個幹嗎?”
“難道你家軒主不是想讓我自生自滅嗎?”
白衣噗地笑出聲來,“你還是真的不識貨,我家主人為了你可是費了多大心思,怎得你會這般想她,真是無語。”
想來也是,那日行那大陣,必定也不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自己還沒來得及好生拜謝,怎麼這般想自己的恩人,葉洛老臉一紅。
“那,那我是要在這裏修煉嘍,這,怎麼個練法?”葉洛看著這漫天黃沙一陣頭大。
“喏,那邊。”白衣纖手一指,葉洛回頭望去,不遠處的地上竟是有一個大洞。
狂風裹挾著流沙打在臉上,有一種麻麻的痛感,那氣流在洞口走過,帶起一聲聲的音爆,遠遠聽著像是聲聲虎嘯。
葉洛趴在邊上探頭探腦地向洞中看去,漆黑一片,也不見什麼異常,扭過頭去盯著白衣,一臉疑惑。卻見白衣小手掩著小嘴,竟是笑了起來。葉洛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嘭!”
一股巨大的氣流從地上的洞中瞬間衝出,饒是以葉洛的身手也根本反應不過來,雖然隻是在洞口,可探出去的身子依然像是被重拳擊中。下頜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整個身子被擊飛了起來,喉頭一陣甜腥的味道,巨大的風壓下張口吐血都是癡心妄想。
意識出現短暫的迷亂,葉洛隻感覺到自己像是飄了起來。
“好弟弟,慢慢享受吧!”
一絲輕柔的聲音入耳,朦朧中那白色的身影便是越來越遠。
“吼!”
又是一聲音爆,巨大的氣流逆轉,葉洛直衝上天的身體,仿佛有人從背後一把拽了下來,五髒六腑傳來陣陣撕裂的痛楚。葉洛再也忍不住了,借著這下墜的力,一腔熱血噴向天空。
視野中是滿天的黃沙,耳旁是將耳膜撕裂的風嘯,下墜下墜,直到看不到陽光,直到空氣變得陰冷,直到重重地撞在地上,或許是錯覺吧,這地軟綿綿的,就像那年冬天,爺爺給鋪的厚厚的床。
九龍地處北方,多山脈,雖無南方的俊秀多姿,卻多了分冷冽和蒼涼。在那群山拱衛的一處孤峰之上,煙霧繚繞,飛禽不越,走獸不近,赫然一處大凶之地。
煙霧結界之中,一杆雲旗矗立,“天魔”二字,撕裂蒼穹。
“宗主,各方來報,均……均無任何發現。”
大殿之中,一中年文士背對著眾人,目光停留在牆上懸掛的一副畫中,仔細看去,那畫中人影斑駁,陣分兩列,一方人馬金甲銀光,狀若天神,追得另一方妖魔鬼怪丟盔棄甲,抱頭鼠竄,描述的恰恰是人王定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