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這是一顆假蛋!(1 / 3)

龍婉昕枕著胳膊依靠樹幹,她望著深藍的天空出神,夜風吹起她臉頰兩邊的長發飄揚在空中。腦海中浮現出教官的臉,那是一個很陽光的少年。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暖,卻從未觸及過眼底。訓練場上他是出了名的殘忍,為了訓練出優秀的學員不擇手段。但教官對她卻是極好。她斷肋骨高燒不退的時候,是他一直默默照顧著她。她噩夢不斷夜夜失眠的時候,是他一直陪著她熬過漫漫長夜。教官像父親一樣照顧她,也像哥哥嗬護她。對於龍婉昕來說,他就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猶如家人。

“教官……”龍婉昕輕輕呢喃,眼角不經意滑落一滴淚。她說過要成為他最優秀的學員,成為一個最強的殺手。那麼驕傲不羈的龍婉昕,現在竟然哭了?

“你看,我竟還是這麼沒出息……”其實一直以來,還是有人在乎她的啊!可惜她再也沒機會珍惜了……

龍婉昕隻覺頭腦昏沉,倦意襲來,她一頭歪倒在樹幹上,就這樣沉沉地昏睡過去了。

……

清晨,鳥兒在枝頭聒噪,陽光透過樹葉投下斑駁的光影,涼風習習吹起女子的衣袂揚起華麗的弧度。

花月幽幽轉醒,她揉一揉惺忪的睡眼,轉頭看向身旁睡姿猥瑣的龍婉昕。

“小姐醒一醒,天亮了。”花月輕輕叫著龍婉昕。半晌,那睡得不省人事的某人終於有一點反應。龍婉昕慵懶地打一個哈欠,毫無形象地撓了撓後背,半眯著眼睛看向花月,“花月,現在幾時了?”

花月抬頭觀察一會太陽,答道,“小姐,大概是辰時。”辰時就是早上七點到九點。

龍婉昕起身,此時肚子忽然“咕咕”叫起來。她愣了一下,幹笑兩聲,尷尬地對花月說,“呃呃,那個啥,花月你餓嗎?要不我去打點野味?”花月明白小姐話裏的意思,說來她也餓了許久。“小姐,打獵就讓花月來吧。”小姐是她的救命恩人,怎麼說也應該是花月挺身而出。花月說完一溜煙兒跑了,龍婉昕根本來不及攔住她。

花月這樣倔強的性子,倒是讓龍婉昕想起一個人——冷依。冷依也是特工島的學員。龍婉昕知道她喜歡教官,也知道冷依對自己恨之入骨。一次訓練任務中冷依和龍婉昕作為一組。冷依故意將她帶到斷崖,趁著龍婉昕不注意,在她的背後開了幾槍,然後狠狠地踹了她一腳,讓她墜下了懸崖。在特工島,死亡幾乎是家常便飯,可是命大的龍婉昕偏偏沒死!

她從斷崖摔下,教官找到她時,龍婉昕已是快斷氣,肋骨骨折差點刺穿肺部,後背因中槍不斷地湧出鮮血。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教官心疼的神情。龍婉昕心頭微微一顫,她多想時光停留在那刻。她用盡力氣呢喃,“教官……”別為我心疼好嗎?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喜歡上你,會忍不住想要和你在一起。即使遍體鱗傷也要在你身邊,即使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也要殘存一絲渺茫的希望,即使被人指責侮辱謾罵也飲鴆止渴,甘之如飴……受傷過重的龍婉昕終於挺不住了,她的頭靠在教官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地暈過去了。

直到龍婉昕的傷稍微好了些,她聽說教官把冷依扔到特工島的密室。那裏至少有十幾個粗壯彪漢在等著她!這種刑罰在特工島極是常見,能命大活下來的要麼瘋了,要麼活不過幾日就自殺死了。聽說冷依被那些人蹂躪的極慘,青紫的傷痕遍布全身,頭發淩亂不堪。就算冷依命大能活下來,她的身心遭受這般摧殘,自尊也被無情踐踏了。依照她剛烈的性子,受到這等侮辱必然會自殺!

可教官偏偏不讓冷依死,故意吊著她一口氣,讓她掙紮在生不如死的邊緣。這種手段才是最痛苦,最折磨人的!

“教官,同樣是你的學員,我明明比她更優秀!你為什麼偏要護著那個賤人?為什麼你的眼中隻有她而沒有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冷依被囚禁在密室,頭發肮髒不堪,身上的衣物撕裂扯開。她蒼白的臉頰兩邊是刺目的巴掌印。顯然是她拚死反抗的時候那些男人留下的。嘴角殘留著鮮血,她勾唇妖豔一笑,眸中盡是刺骨的寒冷,“我不會放過那個賤人的!你們兩個都不得好死!”

“冷依,你說的沒錯!你的確很聰明,但有一點你永遠也搞不清楚,別惹龍婉昕!否則,死!”教官根本不屑於看她,直接轉身離去,背影是那般的決絕,腳步聲是那般的鏗鏘有力。

冷依愣愣地看著他離去,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愛上了這樣的男人!這般冷血無情的人!冷依仰天大笑,她一直以來那麼地努力,隻是想得到他一個讚許的目光。而她現在卑微到自尊全無,他也不願意同情她,憐憫她!終歸,是她自己活該吧……

“留著她一口氣,別玩死了。”密室門前傳來一道冷酷的聲音。

“是!嘿嘿,像她這麼美麗動人的女人,我們兄弟幾個一定好好疼惜她!哈哈!”一個粗獷又猥瑣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冷依毛骨悚然,渾身發顫。

“嘭——”密室大門被關上,那幾個粗壯彪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重重地擊打在冷依的心上。“不,不,你們不要過來!啊——”冷依慘叫著,整個密室飄蕩著她絕望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