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慵懶地斜靠著牆，安靜地等他鬧完，然後關門睡覺。
他看我不為所動，注視我好久，歎口氣說：“你不認為我是認真的是嗎？”
“嗯。”我點點頭，“你認真就像豬在努力地爬樹，你說爬得上去嗎？”
“那好辦。”他笑起來，又把花塞到我懷裏，在額頭上吻了一下，衝出去，跑下台階，又回頭雙手比成喇叭喊“賴晴初，我愛你，愛你，愛你……”
我疲倦地躺在沙發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心情像平靜的水麵被風吹皺了一樣。
這是我和安租的一個房子，前麵是一片很大的草坪，多數情況下非常安靜。
門鈴又響了，安翻個身，生氣地說：“晴初，快去看看誰呀，別按了。”她中文進步太大了，隨時都能說來一句。
還是楊旭，他笑眯眯，精神很好。一米八幾的個子，又是成年人，此刻卻像個孩子，讓人哭笑不得。
“旭少爺，你不需要睡覺嗎？”我不耐煩地說。
他一句話沒說，就把我拉出去，坐上車。
“哪去啊。我很冷要回去，再說明天還有很多事呢！”我真不知道世界上竟有這麼厚臉皮外加不識趣的人。
司機從鏡子裏對我們笑笑，一定把我想成在生氣的家庭主婦。
市裏還正熱鬧，各國家，各種族的人，甚至還有這個來自中國某個僅有百戶的村莊的我，與我的朋友，愛的人天各一方。
站在塔橋上，我不由地喊了起來，“賴晴初，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啊，啊……”或許冷吧，沒多少人，半天會走過幾個。他在我身後默不作聲。
我感到輕鬆，吸吸鼻子，笑了。他給我披上了外套，第一次有人為我這麼做。每當馬毅對小茹這麼做的時候，心都痛的要死。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不許這樣，不許這樣，就是不許這樣……”我捶打著他的胸口，狠狠捶打，把他當成沒血沒肉的石頭一樣。我討厭別人那樣認真看我的眼神，好像把我剝到骨頭，好像我很賤，有病一樣。
“乖，乖，乖晴初。”他把我緊緊箍住，眼淚在他胸口濕了一片，“看看你，我想讓你出來玩玩，讓你高興。我錯，都是我錯，親愛的，都是我錯，我回去麵壁一個月。”
我在他胸口咯咯笑起來，從未這麼暢快過。
“三個月。”
“啊，太殘酷了吧。三月之後有獎勵嗎？”他捧起我的臉，很誇張的表情。燈線很暗，但看得清彼此。他的臉一點點靠近，我很亂，他的手很溫暖。
他身上也有一種香，不同馬毅身上的，很重，氣息裏都是甜膩的味道。剪的毛寸，左耳上戴個耳環。我把臉轉過去，吻正好落在脖子上，心揪了一下。
他停了一會，咬住我的耳朵，親吻我的臉頰，從鼻尖再吻到唇。他是完勝的侵略著，你等不了投降和臣服。
我坐在窗前，點了一隻煙。黎明的光把房間照得灰白，就像這不見明朗的天空。不過它溫柔，像身體浸在水中一樣。他裸著上背。我赤著腳丫走過去給他蓋好被子。爬過去，支起一支胳膊，把煙霧吐在他的臉上，特像電影裏的畫麵。他癡癡地笑，同這時光一樣溫柔。
我很快樂，也做了女人。唯一一晚沒有想馬毅，沒有想周茹，沒有想奶奶，沒有想所有人。隻想做個快樂的自己。
我不感歎時光，可現在真的覺得以前好遠，曾經都是上一個世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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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往往懷念青春，是因為曾經我們那樣認真。愛情若是酒，又苦又辣；若是水又乏又累；若是咖啡，加糖是罪，不加是錯……嘿嘿，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