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驚叫一聲,再入眼望去,哪還有什麼血?就連椅子也回歸了原樣,似乎適才不過是抹幻覺罷了。
我擠兌著眼,慌張起身檢測了一番,待真的查不出別樣才堪堪作休。
“難道因為睡久了的原因?”我品味著剛才那絕望的一幕,怎麼都不像假的;可偏偏沒有證據確鑿是真的事情,幹脆又回去休息得了。
然而我還未躺好床上,就聽到幾聲尖銳的女高音,接著是‘嘭!’的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異響聲。
“啊~~”
樓下又傳來數聲驚駭的吵叫,接著是各處慌張的開門聲,而後就嘈雜了起來,人們的腳步劈裏啪啦回蕩在門外的走廊上了。
人都有劣根性,就是愛湊熱鬧;此刻我一聽這夜半安靜的醫院轟鬧了起來,急忙換回了一身幹淨的衣衫,拉開門就跑出去了。
剛走出門,普然一個人影朝著我撞擊過來,我急忙又退回了病房。
“啊,對不起,對不起,差些撞到你了。”
那人是個套著病服的中年男人,頭發很是稀疏,一見就知是操勞過度了的結果。
我說:“沒事兒,不打緊的。唉,對了大叔,下麵發生什麼事兒了啊?”
“有人跳樓了,我這不下去看看麼。”中年人說著打了個招呼就快步朝電梯走去。
我微微愣神,走上走廊扭頭下看,人群的包圍圈裏,的確看到一灘血澤裏一個長發白衣的女子趴在地上;隻不過扭曲了的四肢此刻還微微的抽搐著,顯然還沒有死透。
我暗自咂舌,這裏可是五樓,住院部下的地坪可是實實在在的大理石地板,這人跳了下去根本沒了活頭了。
果然,沒多久就來了幾個白褂醫生,其中一個摸了摸女子的脖脈搖了搖頭。
周圍的人跟著歎息起來,幾個白褂醫生裏的年輕女醫生突然‘哇’的放生大哭不止,趴著地上的女屍上嚎啕大哭,幾個白褂男醫生拉了幾回才算把她拽開。
這時候我才看清地上的女屍也著的是醫生的服裝,算是知曉了她也是這個醫院的一員了。
我歎口氣,不覺感歎生命的脆弱;腳下卻不含糊,沒多一會兒就下了樓了;剛出電梯我就入了人群,扒拉開幾波人後才擠進了靠裏的位置。
然而定睛一看,我又‘啊’的低呼一聲退了一步。
“嘶~你踩了我的腳了!”
我一回頭正對上一雙畫著眉的憤怒的眼睛,低頭一看的確右腳跟頂在一隻緋紅高跟鞋端上,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撲著粉的風韻少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哼!”
少婦厭惡的撇了我一眼,轉了一個位置專心的看死人去了。
然而我的心裏是五味雜陳;女屍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對我沒了好顏色的哭喪臉的女護士。
醫院的領導人物來的很快,最有權威的要屬一位白醫裝的斑白發根的老人;他此刻剛一到場,先是麵色悲痛,而後就命令保安保護現場開始勸退眾人了。
我看的出來,這來了的數十位醫生中大半的惋惜,小半的悲痛,隻有幾個年紀稍輕的在抹淚抽泣著;但圍著的眾人大多卻是看熱鬧的了,因為不少的人都在麵色笑意,交頭接耳作些高談闊論。
要說與我那是沒有任何幹係的,但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雖說先前她在夢中駭了我,可那畢竟是夢,我自己做主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