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楓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圖書館裏泡著,接到他的電話,連書都沒收拾好就匆匆趕去了校門口。?
他的車停在校門口的道上,我趕緊一路小跑上去了。剛剛聽他的語氣,像是出了大事一般。?
“先回去收拾點隨身東西,我們要去杜莊幾日,師父在那裏需要人。”林寒楓開著車,說的時候抽空看了我一眼。?
“發生了什麼事?師父不是給人相看墳地去了?”師父是去那裏給人相墳山的,不會遇上什麼僵屍了吧?我晃了晃腦袋,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是朝天葬,杜莊中有人以朝天之法葬了祖宗,如今墓地有變,恰被師父遇上,這東西再不除了,這一村的人恐怕都保不住。”林寒楓的嘴角微動,眉頭緊鎖,眸子裏卻波瀾不興。?
“啊,這麼嚴重?”我驚呼了一聲,卻不免憂心忡忡,這朝天葬我在書上曾經見到過,朝天葬,又稱法葬,即是棺材豎著葬。古人雲:棺材豎著葬,後人一定旺。隻是陰邪無比,一般人斷斷不敢亂用。再加上這等葬法墓地選址大小、下葬時間要求嚴厲,一般也隻有真正的那些道法世家采用而已。?
回去收拾了些換洗東西,我就和林寒楓去了杜莊。車上聽他說,從這裏去杜莊,路程不遠,隻是這大半的路崎嶇不平,還有段山路隻能走著上去。聽了他的這話,我的心情黯淡無比,瞬間心疼起我這副瘦瘦弱弱的架子。?
車子很快行駛到了小路之上,果真是坑坑窪窪,崎嶇不平,還是那種泥路,一路上經常遇上一些小水坑,路兩旁是高高低低的蘆葦林子,盡管我知道林寒楓已經開的很慢很小心,可腑髒之中還是如天翻地覆一般難受,整個人也暈的難受。?
當車子終於停下,林寒楓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臉,眼前是陌生的地方,天色已漸晚。問過之後,才知道這是林莊山下的小鎮。在鎮上一戶小旅店住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就在杜莊下來的人的帶領下上了山。?
山路難行,那位領路的大叔倒是走的極穩當,而我走的卻是很艱難。林寒楓估計也嫌棄我走得慢,將我攔腰抱起,旁邊那位大叔打趣了兩句,我這老臉瞬時紅的不像話,卻不敢抬眼看林寒楓,隻乖乖縮在他的胸膛處。?
他的心不會跳動,這一點時時刻刻提醒我,林寒楓已經死了,現在抱著我的隻是屍體而已,隻是屍體,應該不會累,不會痛,沒有感情吧!?
快到村口的時候,他把我放了下來,徑直向前麵村子走去。我朝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可令我想不到的事,林寒楓突然轉過身子,快步踱到我的身邊,附上我的耳垂部,悠悠地來了一句:“怎麼不走?難不成要我抱你進去?”他的呼吸弄的我耳朵癢癢的,從耳根子一路燒到了臉上。?
“走!我自己走!”話還沒說完,我抬起腳就一路小跑了起來,卻一時不注意,撞上了在前麵的大叔後背。?
大叔痛呼一聲:“我的老腰啊!”而我,則華麗麗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幸虧今天穿的是黑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