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煙柳畫橋,珠簾翠幕是東南,然夜幕的蒼梧城萬家燈火夜空之下敢與星月爭輝,星月布空。雙峰之巔蒼梧城,一水悠然而過,泛著熠熠淩波,分不出哪些是月光,哪些是星光,哪些是燈光。
寧重他們乘船入城,聽得簫聲不甘,琴聲哀怨,碧波雙峰江上多多恩恩愛愛成了詩章,有從戎,一別不回;有赴考,升龍不回;有證道,魂消大荒……
簫聲的不甘,琴聲的哀怨,隨一葉扁舟緩緩浮遊,夜空下緋紅燈籠,撩人檀香,江山煙茫嫋嫋,相擁的兩人問月問今生,簫聲停了,琴聲沒了,紅燈籠不再隨風起,又疏忽來了一陣疾風,燈火滅,淚光灑了晶瑩,月光下隻剩兩人,對吻纏綿,時空止步了。
寧重他們泊船,小心翼翼不想破環這美麗,羅莎止了嬉鬧,靜靜地看著如畫的一幕,許是少女情懷看得癡了,想起了那日與寧重的曖昧,臉頰紅得醉了月,這時的寧重負手傲立,雙目如電,欲裂星空,他在想要怎樣的強大,才可以不要有這樣的美麗。
你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難以如願,電光藍狐,眨眼之間就落到了湖麵,“天!”寧重怒了,煙茫凝華,那江上孤舟隱沒了身影,又一道一道的落雷,一個如鬼如魅的身影,雙目妖紅,踏水濺淩波,懷中嬌人麵孔蒼白,在男子的一個轉身中頭上的玉器飾物掉落,灑下星輝,那男子轉了回來不讓玉器入江,這時雷來,從男子腰間射出一把劍,迎住了奔雷,紮入了江底,江水晃晃悠悠。
“揮斥蒼穹!”,寧重認出了這一把劍,神境兵譜地榜十絕,在這人眼裏的價值卻不如伊人滿頭玉飾,古來多少柔心泯劍心。
奔雷再落,不再追逐那兩人,而是一道一道的落到了江底揮斥蒼穹,江麵始終搖蕩,妖紅一瞬成了空洞,男子將懷中伊人推往了寧重他們船上,“原來一開始他就發現我們的存在,以他的實力恐怕隻手就可滅了我們!”船上的人大駭。
男子離了伊人後,踏水行空,形影單調與那群星環繞的皎潔之月格格不入,他落到了揮斥蒼穹之上,隻手起浪花,掌劈江麵,分了雙峰江,露出了揮斥蒼穹,雷雲突兀出現,落雷繽紛,狂野凶殘,江麵又合了回去。
“恨!恨!恨!你毀我一日離別,待我功成悟道,我還你恨天十斬~”男子瘋狂的咆哮道,雙手伸長,江麵起了疊嶂的浪花,風肆虐著,他身上的青袍成了襤褸,水麵被他挖出了一大空域。
揮斥蒼穹橫插在泥土中,被雷鎖,奔雷與江下寒流成陣,陣鎖揮斥蒼穹,揮斥蒼穹負有地榜十絕之名,怎能甘?男子看到了劍身的冰紋,天要鎖劍,劍自封,虛空取物,拿走了揮斥蒼穹劍柄的玉菱,冰紋也就止住了蔓延,江麵再度恢複平靜,煙茫回到了稀薄時,江麵已無了男子身影。
“唐~”船上伊人無力哭喪,寧重他們沒有能勸,隻能這樣在入了蒼梧城之後送走,才知道她是蒼梧城綠仙閣名姬,流月,綠仙閣蒼梧城奢華之最,一日之食能救一小城之民,一日胭脂可買一小城。
“他還是走了,哈哈!”綠仙閣門口寧重他們迎來了一聲張狂地笑聲,是衝著流月而來,流月眼中流出鄙夷。
“那又怎樣,我不會隨你的……”流月說道。
“他妄敢逆天而行,是回不來了,難道你要綠仙閣名姬要為一個男人守一世活寡?恐怕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那人反口問道,語氣生冷。
“我們相信!”小羅莎奔了出來,為流月助威,那人沉著臉道“你們是哪一路的?有些路最好別管?”
寧重拉回了羅莎靜靜地看著。
“那又怎樣,有他在我不怕這天下?他去了我還怕個甚?最多隨他而去!這天下能耐我何?”流月夾淚說道,這一刻盡顯巾幗。
“哼!”那人冷哼道,轉而開始注意寧重一幹人了,“你們是什麼人?”
“六難書院!”寧重沒有攔羅莎,他們的身份顯而易見,就讓羅莎自爆家門,摸摸對方的底。
“我當是哪路影響呢?原來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書院!我歸元宗之事,你們最好少插手!”那男子,喚作陳風,歸元宗的總事。
“歸元宗?”寧重心中卷起滔天巨浪,還是遇到了嗎?他眼中閃過寒芒,既然遇到了,怎能讓他就這樣走,寧重可不是甘願坐以待斃之輩,“流月,兩日後綠仙閣你我再舉杯對月?”寧重突兀地出手勾住了流月,驚住了四方,緊緊地抓住流月的下顎,流月一時錯愕反抗不了,雙眼充滿訝異,看到寧重露出的妖異笑容,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