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荒,不說白骨曝日,無人收埋,就是大荒孤墳獨碑,也讓人深味淒涼。
寧重,薑無趕了好一段路了,運道不好沒能遭遇獒莽,煉化血池靈藥,不知不覺趕製第二區域邊緣,沒想進第一區域,量力而行,隻在邊緣遊走,目見了孤墳獨碑,兩人相視淡漠,但都知道所感相同,或許自己某一個將來,死於大荒,若能有人立碑也是幸福。
大荒並著繁笙,這天地到底有著什麼?
最終是繁笙破滅,並入大荒,還是大荒不在,舉世繁笙?或許人們的夢想是後者,而前者卻會是血淋淋的事實,埋了繁笙,會是埋了多少屍骨?不如讓人們的繁笙做了一場夢吧。
走近孤墳獨碑……
“狼大爺的愛妻小紅狼之墓”
“……”薑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但不管怎麼揉,事實就是事實,寧重錯愕,“你大爺,難不成是那劍狂狼人的?”
如此孤墳獨碑,沒能讓寧重他們停留多久,拎刀執劍繼續前行。
在寧重他們走過後,孤墳獨碑似乎又有幸來了一個過客,灰色的身影,那是劍狂狼人,這時
的他眼中卻味著人類的滄桑,伸手顫顫巍巍的觸摸著石碑,眼中似有淚,淚朦朧了雙眼,凸起的墳,像是曾經草原上的小山包,一隻灰狼一隻紅狼,奔跑嬉鬧著,曾經的伊人還在曾經裏,而自己隻能在這裏了,“紅紅,我又來了,你還會喜歡現在這幅模樣的我嗎?不管你喜不喜歡,狼大爺是挺喜歡的!”
“紅紅,等我了結了那一份因果,我就帶你走,大千世界,如此玄妙,能讓我知人事,善人言,必有讓你複活,你我再見的一天……”劍狂狼人不知道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誰聽,待了好一會後,離去了,神色堅定,毅然踏進第一區域。
“這骨頭光質晶瑩,必然是有著靈動境的大能屍骨了……”薑無細細地觀摩著一大石塊的屍骨,那人死得安詳,“人啊,終究還是敵不過大荒歲月,總有一死。你我都逃不過!”他感歎道。
寧重和薑無,沿著第一區域與第二區域的邊緣走,不覺來到了這遺跡。
“骨埋荒塔之下,看來這窮峰的上品宗門,真是由那個曾經的曠世大教荒神宗,如今離了幾個千秋,如此超然曠世大教,也淪為了傳說,我恨這大荒,恨這催生大荒的天地!”寧重說道,萬古以來,尋覓大荒之源之人有萬萬,不都是這樣歎著歎著,歎出了一身滄桑,最終倒下了,後人也像他們一樣的感歎著。
薑無聽了寧重一席話苦笑著,“天地即生繁笙,卻大荒泯世,誰不恨?聖人尊天地之命,治世千萬年,大荒不去,要之何用,我相信聖人不是唯一出路!”
薑無這話放出去足以鎮世,天下間能領悟到這點的能有幾人?
“聖人不是唯一出路?”寧重想著,被薑無的話深深衝擊了。在很久很久以後寧重總結自己的一生,他說表麵看上他是一個什麼都無所謂的人,但其實他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他這一生受了很多人影響,薑無自然而然算一個。
白皚皚的屍骨暴露出來,身後有一把青色古樸暗含崢嶸的劍,隻剩鋒利的堅韌,表麵雖腐化了,但是薑無敲響起來聲音時隔幾個千秋已然清脆,“鐵是好鐵,這做工糟蹋了,也對正西之這荒涼之地哪來的鑄劍名師,鑄劍技藝水平之遠遠沒有神境的水準,寧哥兒,我對鑄劍一道,略有涉及,這鐵我就收了。”薑無說道。
寧重笑了笑,“成咯,我等著你給我造一把絕世好劍,放心劍在我手,必將問鼎天下玄兵碑!你必將是千古一鑄劍宗師的。”
對此,薑無白了寧重一眼,他自己現在幾斤幾兩自己知道,將來能達到什麼程度也略有估摸,天下玄兵碑不是沒有上不了,但若提問鼎,那是癡人夢話,白日做夢。
天下玄兵碑也是天下至玄之物之一,位於神境中央大昊州,同時與之並列的有天下地兵碑,以及天兵碑,三碑兵列,幾個千秋以來,天下玄兵碑三十六位變化最大,地兵碑十八位幾乎沒有動搖,而天兵碑九位有所飄搖。
“?”寧重。
在薑無繼續觀摩手中的劍刃時,寧重發現了埋在沙土下的書籍,麵皮有點殘破了,不過好在書頁質樸耐用,隻是微微泛黃,“《鬥陣小綱》!”,書中教人如何以玄陣作戰,攻擊有二十氣個用於戰鬥的陣法,幾乎為寧重亮明了一條路,寧重欣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