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室內。
“你說,這有可能是投毒?”林國章抿了口茶,雄鷹般的雙目左右顧盼,好像這裏的隔音很差似的。
“是的,而且是利用食物相克的原理來投毒,正常方式根本檢查不出。”方毅敲了敲桌麵,說道:“我本來也不確定,但是看到嘔吐物之後我更加確定了。”
當時,方毅一邊刺激小男孩的命門穴時,一邊留意著嘔吐物,發現血之中夾帶著黑色,而那不是中毒的黑血,更像是食物殘渣,那種半黑半褐的色澤,有點像甲魚。
在食物相克譜裏麵,如果甲魚跟莧菜糅合在一起,將會產生毒性,如果分量控製得好,不會立即斃命,但會慢性中毒,當毒素積存得夠多,就會死。
至於方毅會判定為投毒,是因為他絕對不認為,一個首長家裏的人,會笨到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蓄意投毒。
剛剛方毅使用火雷神針加氣功,就是以極為霸道的方式將毒給逼出來,小男孩才逃過了一劫。
林國章看著方毅凝重的臉色,思考片刻,說道:“這事不能外傳,牽連太廣了。”
燕京水深,首長獨苗遭投毒,這得翻起多少風雨,他們隻是一家醫院,不可能也不願意躋身到這種鬥爭之中。
方毅雖然年輕,卻也知道林國章的意思,而且他因為某些原因,確實不大想跟政界的人打交道。
政界的人,之後見一次就夠了。
想到這裏,方毅歎了口氣,說道:“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在林國章帶離方毅之前,他曾提議要拿那些東西化驗,直到現在,也快過了兩個小時了。
林國章知道方毅一旦治起病,就有全情投入到患者身上的習慣,於是他笑了笑,播通了內線,說道:“如霜,化驗出來了嗎?”
“出來了,現在拿過來。”那邊傳出極為冰冷但是又很清脆的聲音。
聽聲辨人,直覺告訴方毅,這是個美女。
約莫十分鍾後。
院長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林國章說了聲“進來”,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
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的長腿美人,就連爛大街的鉛筆西褲掩飾不住她筆直好看的腿形。
視線隨著長腿往上移……美,確實美!
白大褂裏麵的淺綠色襯衫整潔好看,雖然她保守地扣全了紐扣,但是仍遮不住她那渾圓高聳的胸\\部,她皮膚白皙吹彈可破,櫻桃小嘴與靈動的雙眼襯托得天衣無縫,一頭烏黑長發隨意飄散在肩上。
不難看出,這個女人或許沒有什麼時尚感,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坯,特別是舉手投足間,清冷如霜,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冰山美人感,一切都那麼渾然天成,毫不做作。
方毅一直看著這個女人,心裏有種撲通撲通跳的感覺……這,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嗎?
美麗卻不花哨,絕對賢妻良母型啊,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一個醫生,這多好啊,有共同愛好和共同職業。
想著想著,方毅的臉,居然有點微紅了。
林國章饒有深意地瞄了瞄方毅,然後笑道:“方毅,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孫女,夏如霜。”
方毅咚的一聲站了起來,傻乎乎地伸出手,微笑著說道:“原來你是林爺爺孫女,久仰了。”
夏如霜瞟了方毅一眼,蜻蜓點水式地握了握手,冷冷道:“你好。”
方毅撓了撓頭,眼睛不知道放哪裏,隻好放到她手上的化驗表上,問道:“能檢驗出嗎,是不是甲魚?”
夏如霜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過,輕輕坐到椅子上,說道:“是的,但是檢驗不出莧菜,因為蔬菜容易消化。”
簡單,直接,冷淡,不帶一點廢話,這就是夏如霜的性情,或者說,是作風。
至於她會閃過一絲詫異,是因為從未想到,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小幾歲的男人居然有這樣的眼力,能夠從嘔吐物之中猜測出食物殘渣的原型。
方毅哦了一聲,接著眼睛一直在夏如霜臉上掃,說道:“你覺得,這個男孩的後續調養應該怎樣?”
夏如霜冰冷的臉終於有了些變化,她嘴角不著痕跡的挑了挑,說道:“我能認為你這是在挑戰嗎?”
“不是,隻是探討一下而已,我喜歡跟同行切磋交流。”方毅似是抓住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調侃道:“難道你隻會化驗?”
林國章看勢頭有些不對,這方毅怎麼今日一反常態,平日他可很謙遜的啊?
“嗬嗬,你行醫幾年了?”夏如霜扭過頭與方毅對視,她是第一次有同輩人在醫術上想跟自己較長短,平日那些男人,都是對自己有著別的念想的。
不知道為什麼,夏如霜不僅沒有生氣,沒有覺得這個男人狂妄,反而覺得這個男人……有點意思。
方毅擺了擺手,說道:“行醫幾年跟怎麼治療根本沒有確切上的聯係,一個庸醫不思進取,不管過了多少年都是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