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氣氛沉重又壓抑。
車廂內,很安靜,靜得隻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神奇的是,外麵的聲音是聽不到的,很明顯,這麵包車被改裝過,外殼是特殊材料,起到隔音作用,果然是殺人旅行,必備良品。
方毅內心的驚嚇一閃而逝,眉頭挑了挑,撲哧一笑,說道:“那你怎麼不動手?”
錢遠東眼睛半眯,手上玩弄的蝴蝶刀突然靜止,然後啪一聲插在座椅沙發上,說道:“我是真的想殺你。”
如果錢遠東的辦公室裏麵有粘貼著一張“虐殺排行榜”,方毅一定是榮登榜首。
怎麼說?從一開始,錢遠東的臉就沒少遭方毅的扇摑,對於他來說,這簡直就能列為平生最大恥辱。
比魄力、比狠勁,都輸了方毅一籌,比女人……沒錯,女人這方麵,錢遠東不缺,但是像夏如霜那樣的極品倒是沒上過。
自己明明就是貴公子富公子,手握億萬家產,但怎的就比不上一個破郎中?
這都算了,就連父輩都親自出手,那就是變相將方毅的身價輩分提高,遙遙的站在錢遠東上方。
錢遠東是什麼人?像他這種人,又怎能容忍這種踐踏自尊的事?從小到大,都是他踩人的啊!
方毅看了看蝴蝶刀,又看著錢遠東灰沉的臉,微笑道:“想?那就代表你不敢。”
錢遠東氣炸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人,自己都被挾持了,都肉在砧板上了,為何說話還這麼吊?方毅家裏人知道嗎?
“我是不能殺你。”錢遠東雙手交叉,背靠座椅,笑道:“不過我可以讓你殘廢,可以將你羞辱得生不如死,不要忘記,你現在在我手上,你可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說完這句,錢遠東的臉上浮現出陰翳又得意的笑。
想當初,他在商場裏麵,也被方毅說過類似的話,這次能夠原封不動的奉還,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
方毅沉默地盯著錢遠東。
過了一會兒,他又笑了,說道:“你也不會這麼對我,我無比確定。”
“為什麼?”錢遠東笑著從手下手裏接過一杯拉菲紅酒,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一副睥睨天下的王者姿態。
“因為……”方毅摸了摸下巴,說道:“你怕。”
哢嚓。
紅酒杯被捏碎,錢遠東拿起一塊玻璃碎片,快速抵在方毅的喉嚨,陰冷的說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方毅好像看不到那鋒利的玻璃片就在自己脖子上一樣,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說道:“逼虎跳牆的事你不會幹,將我殺了或者弄殘了,錢家都要麵臨滅頂之災。”
方毅這話並不是假的,如果他真出事了,在燕京消失了,第一時間就會讓老家的人震怒,然後蘇老將軍就會親自站出來,到時候一堆老古董的怒火,可不是誰都能接得住的。
“你很聰明。”錢遠東眼眸微眯,將玻璃片扔在一邊,拿毛巾擦了擦手,說道:“難怪趙青雲也栽在你手裏。”
“趙青雲是機關算盡太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而你,是大局觀過重……四個字,作繭自縛。”
方毅笑了笑,又說道:“我說,你們有空去扶貧救災做做善事行不?軍人都用渾水泡麵了,你們不去關注這個,非要來搞我這種小人物,何必呢?”
錢遠東進入沉思了,不過他並沒有把方毅後麵那句話聽進去,畢竟別人的生死又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