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淩晨3點,錢家小會議室內。
因為方毅一事,會議再度展開,而這一次的會議,氣氛沉重無比。
家主錢龍皺了皺眉頭,說道:“二弟,你居然擺不平他?”
錢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扶了扶眼鏡,瞥了錢遠東一眼,說道:“我懶得說了,你問問你的兒子吧。”
這事其實都不用問了,都三天過去了,事情早在錢家通了天,錢豹這麼說,純粹是在自己兄弟麵前鬧鬧脾氣罷了。
錢龍無可奈何的看向了錢遠東,想要說點什麼,但想到再罵也沒意思,也就不再說話了,他老來得子,雖然表麵上對錢遠東很為難,內心卻溺愛得很。
錢遠東雖然跟老爹的感情一般般,但大局觀還是很重的,在錢家裏麵算是很識大體的人,不然錢老爺子也不會對他如此看重。
他歎了口氣,將事情的始末都一五一十重複了一遍,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將錢遠鬆的問題給敞開了說。
這家夥,雖然是自己的大哥,可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總是弄巧反拙,將方毅和錢家的矛盾越鬧越深。
錢龍在聽完兒子的話之後,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說道:“這事兒,還是等三弟來了再說。”
白天不說人,晚上別說鬼,說誰誰就到。
“兩位哥哥還記得弟弟我啊!”迎麵傳來的,是一把極為粗獷的聲音。
錢龍錢豹相視苦笑。真是有什麼的老爸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難怪錢遠鬆這個侄子,會這麼的……白癡。
這聲音的主人,自然就是三弟錢鷹。
錢鷹有著近2米的身高,國字口臉、鷹鉤鼻、三角眼,一身肌肉隆隆鼓起,是打手中的打手。
當然,相由心生,他的性子也是火爆非常。
砰!
錢鷹剛進來,前一瞬間還在笑,這一瞬間就一掌拍在圓桌上,臉色黑沉,單刀直入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管,你們不幹我自己幹,什麼方毅什麼蘇振華,我讓他死無全屍!”
“老三你冷靜點!”錢豹眉頭一皺。他真的拿這個弟弟沒辦法。
錢鷹一甩手,冷聲說道:“哼!你又沒兒子,你當然可以冷靜!”
錢豹聞言愣了愣,低頭不再說話,眼裏有著一絲複雜的情感閃過,似是一種悲傷。
錢龍掃了錢豹一眼,突然拍桌子,憤怒的說道:“老三!你怎麼說話的!快跟老二道歉!”
錢鷹說話向來不過腦子,尤其在情緒激動的時候,他看了看老大老二,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但又拉不下麵子,冷哼了一聲就甩門而去。
這一次的會議,又是不歡而散。
錢豹輕歎一口氣,拍了拍錢龍的肩膀,轉身對著一直閉目凝神的唐裝青年說道:“幫我跟他談談,首長孫子的事件,跟我們確實無關,這帽子怎麼也不能戴上去的。”
唐裝青年張開眼睛,說道:“為什麼是我?”
“他跟你比較談得來,你們是一路子人。”
“這跟我們的合約內容無關。”
“……”錢豹沉默了片刻,又說道:“這樣,我跟你提早結束合約,這麼多年來,也辛苦你了。”
如果可以,錢豹真不想放走這個超級保鏢,說起這個人的來曆,可是三頁A4紙都簡述不過來,若不是此次牽連甚大,關係到家族興亡,他也不會許下這樣的條件。
“好。”唐裝青年瞄了錢豹一眼,站起身子,就往外走去……
與此同時,方毅房間內。
由於錢家陷入混亂,錢遠鬆又住了院,這陣子方毅雖忙卻不亂,精神得到了適度放鬆,自然就睡得好。
不過,幼時在深山老林中度過三年的經曆,讓他日後的睡眠度,始終不是很深。
方毅醒了,不過眼睛還眯著。
這個鍾點醒了,不是因為要去撒夜尿,而是因為,他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也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方毅一直閉著眼睛,卻往著床頭邊的銀針盒摸去,這是他唯一自保的武器。
唰!
窗被打開了,一道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直往方毅的床上奔去。
方毅有所準備,立即解開銀針盒欲從裏麵取出銀針,可是他快,黑影比他更快。
眨眼之間,方毅的脖子上就感到了一股冰涼的寒意。
他的脖子上,被一把匕首架著。
夜色正濃,方毅沒有辦法看清來者是什麼人,但是單從身體觸碰的感覺和來者身上的體香斷定,這個人是個女人。
而在自己認識的女人當中,有這般身手的,拿匕首架著自己又不動手的,就隻有一個了。
方毅深吸了一口氣,眼珠轉了轉,雙手攤平,雙腳敞開,笑道:“劫財沒有,劫色歡迎。”